唐黛看著高玉蒼,問他:“你回憶一下,晏家的二少,以前有沒有出過意外,你應該明白,但凡他出現一點意外,這筆賬就會記在你的身上,相必我二嬸正在回憶這些事情呢!”
高玉蒼沒有說話,他似乎在回憶,他的目光有些迷離,一會兒露出光彩,一會兒又黯淡下去,如果不是這些在反應著他的大腦在活躍,他就像是傻掉一樣。
唐黛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一邊說道:“我聽說,晏寒墨剛出生就遇到窒息事件,一歲的時候他的飲食被發現下毒,兩歲遇到了企圖害命的保姆,三歲……四歲……”
唐黛哪裏知道晏寒墨小時候都遇到過什麼,所以她說的都是假的,隻有那“一、二、三、四這些數字才是她想要的。”
宋玉蒼的眼皮漸漸垂了下來,唐黛的聲音開始放緩,她輕輕地說:“那時候,蘇春嵐剛嫁進晏家不久,她很惶恐,也很無奈,她或許後悔過,可是她沒有回頭的餘地。”
外麵的紀銘臣簡直捏緊了拳,這一幕太精彩了,不過她也替她緊張。
唐黛開始進行引導,“你看著她過得不好,心裏也很難受,但是你一點忙都幫不上,隻好想方設法讓自己壯大起來。那些人找到你,其實你並不單單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讓她過得舒心,對不對?”
“對!”宋玉蒼終於說出了一個字。
“你想去殺晏家人,讓她如願當上晏家的主母,但是對方的要求是讓你先殺了唐家人,對不對?”唐黛把心中的第二個問題拋了出來。
“對!”宋玉蒼又答道。
“那個讓你去殺人的,他長什麼樣子?”唐黛又問道。
她知道對方是不可能讓宋玉蒼知道更多內幕的,所以隻能先問最容易查到的線索。
“他……個子很高,人很冷……”
宋玉蒼說的,一點幫助都沒有,唐黛不由問道:“他臉上有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征?”
宋玉蒼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唐黛又進行引導,說道:“他讓你殺人,你對他一定印象深刻,你想一想,是誰讓你淪為魔鬼的?讓你再沒有資格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的?”
宋玉蒼突然脫口而出,“他的鬢間有個黑色的像是胎記一樣的東西。”
“他戴著帽子,你是怎麼看到的?”唐黛問他。
“棒球帽隻遮住一部分,剩下的沒有遮住,我能看的出來,不小,我仰視他。”宋玉蒼繼續說道。
他的身高就不低,那個人需要他來仰視,可見有多高了,這樣的人走在外麵絕對是紮眼的。
唐黛又問,“他還有什麼樣的特征?”
“他還有、他還有、他還有、他還有……”
宋玉蒼不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聽起來,仿佛是他在努力地思索一般,唐黛隻覺得有些累,有些困,好像催眠透支了身體一般。
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沒有過,她催眠宋玉蒼,遠沒達到累的地步,她猛地用指甲掐著手心,瞬間就清醒過來,她那迷離的目光,變得澄清無比,她盯著宋玉蒼,語氣帶著那麼一抹不可置信,“你在催眠我?”
宋玉蒼睜開眼,唇角微微地揚了起來,說道:“不愧是我弟弟最得意的學生,的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