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徹底輸了(2 / 3)

晏銳韶看到她,不由微皺眉頭,“你怎麼來了?又有什麼事?”

他以為他說的很清楚,他現在要全力以赴地工作,不希望家裏的雜事來幹擾他,怎麼她連家裏的事都處理不好了?

梅芮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說:“天真要死了!”

“什麼?”晏銳韶一臉震驚,站起身走到梅芮麵前問她,“怎麼回事?”

梅芮看向他,說道:“天真現在瘦的根本就沒有人形了,哪有生孩子的女人瘦成這樣的?醫生說她現在根本不能生孩子,更不能打孩子,就連個感冒都不能得,稍有不甚就會喪命。”

她故意說的十分嚴重,他的反應她還是滿意的,隻要他心裏還有天真這個女兒,那事情就不難辦。

“怎麼會這樣?霍成言怎麼把人給折騰成這副樣子的?”晏銳韶問道。

“他想報複晏家,你說他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對天真下死手嗎?先是讓她幹活,不吃飽飯,現在又說他多麼愛唐黛,對她進行精神折磨,別說天真這樣的年輕的孩子,就連我們,恐怕也難以承受吧!”梅芮問他。

晏銳韶的眉頭緊緊地擰著,沒有說話。

梅芮跟著說:“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失去我們的女兒,所以我想把她接回晏家。”

晏銳韶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她。

梅芮看著他問:“難道你想女兒死在他手底下嗎?”

這是在逼他。

晏銳韶眉心狠狠地一跳,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回和爸商量。”

梅芮心裏多少有些失望的,老爺子的命令雖重要,可如果晏銳韶作主把天真接回來,難道老爺子會把她一家子都趕出去嗎?

那不可能的!

再說現在天真都已經成了這樣,難道還不足以償還以前做過的錯事嗎?

可她沒說,先看丈夫和公公商量的結果如何。

晏銳韶匆匆回到晏宅,和父親說了這件事。

晏鴻霖先指責道:“也不知道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做的,教出這樣的女兒,真是太失敗了。你看唐黛身邊無父無母,長得比天真這有父有母的還要出色。”

晏銳韶不敢還嘴,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誰讓天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晏鴻霖繼續說道:“還有,你那媳婦,我簡直沒法說她,以前沒去國外的時候她也不是這樣,難道你們在國外逍遙的太久,不適應大家族的生活了?”

這話說的也沒錯,國外雖然背井離鄉,但環境也相對的簡單,梅芮這些年沒支應一大家子,是夠享福的。

晏銳韶有些哀求地說:“爸,我知道我們回來沒做好,天真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雖然今天她所遭受的一切是自找的,但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我就她這一個女兒,如果不是晏家和霍家的恩怨,她也不會被霍成言算計。”

“你還給她找借口?算計唐黛的還少嗎?哪個不比霍成言強?霍成梵,還有那什麼公爵,你看唐黛動心了嗎?我不是非要拿唐黛和天真比,但她們年齡相仿,怎麼人卻差了這麼多?”晏鴻霖哼道。

晏銳韶沒吭聲。

晏鴻霖又說:“我知道對於你來講太殘忍,可我剛剛下的命令,現在就讓天真回來,那我成什麼了?日後還怎麼繼續管晏家?你說晏家就兩個女孩,天愛是那個樣子,天真又成了這副樣子,我心裏比你們都難過,但現在沒有辦法,管理晏家,就是要能狠下心來,失去一個天真,換來晏家後代的自律,這也不是件壞事,所以這壞人由我來當吧!”

話說到這裏,晏銳韶已經完全明白父親的意思,他內心不是不糾結,可卻沒有一點辦法。他是舍不得天真,可自己將來是晏家的家主,必須要能狠下心。

於是他說道:“爸,我知道了!”

晏鴻霖囑咐道:“天真是梅芮肚裏掉下的肉,她一定是最不好受的,你要做好她的工作。”

晏銳韶點頭說道:“爸,您放心吧,我會的。”

出了房間,晏銳韶看向等在不遠處的妻子,一言未發,向自己房間走去。

梅芮也沒說話,在後麵跟著他,一起回到房間,關上門才著急地問:“怎樣?”

晏銳韶搖頭,說道:“爸是想犧牲天真,讓晏家規矩起來。”

梅芮一聽就急了,罵道:“憑什麼要犧牲的是我們家天真?”

“你小點聲!冷靜點!”晏銳韶也有點急。

梅芮要瘋了,她大聲叫道:“我怎麼小點聲?現在要死的是我女兒,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犯錯的就她一個人嗎?晏天愛婚前玩的那麼開,她怎麼沒被趕出去?”

“她現在已經離開晏家,你提她幹什麼?”晏銳韶有些惱火地說。

“好,我不提她,那唐黛呢?她以前和謝子懷戀愛兩年,這麼不幹淨的女人也能娶進來,如果要說那是婚前的事,那婚後呢?她在基地裏,一個肯,一個霍成梵,她多大本事能逃過這兩個男人?這麼爛的女人都能留在晏家,憑什麼是我的天真要當這個犧牲品?”梅芮被氣急了,所以口不擇言了。

晏銳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唐黛是寒厲的妻子,是你的兒媳,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我就事論事,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是我的天真?而不是唐黛?”梅芮盯著他說:“天真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把女兒留下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窩囊?”

“啪”地一聲,再也忍無可忍的晏銳韶抬起了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梅芮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自己沒教好女兒還怪別人?天真是一定要犧牲的,爸沒有做錯,不然每個晏家人都能向家主動刀子,那成什麼了?爸沒把她送進監獄裏,那已經夠仁慈的。”晏銳韶目光冰冷,說罷,又補了一句“婦人之見!”然後揮袖離開。

晏銳韶不是晏寒厲,對他來講最重要的事是晏家,所以他不是以梅芮為中心的。

而晏寒厲對晏家已經死心,別人也都把他的心傷透了,所以對他來講他的唯一就是唐黛,隻要唐黛高興的事,他就認可,就會去做。

雖然都是同一類型的男人,可因為追求不同,表現出來的便不同。

梅芮總說唐黛攤上一個好男人,卻沒想過唐黛為晏寒厲承受了什麼,付出了什麼,這是讓所有男人都羨慕的,認為晏寒厲攤上一個好女人。

晏銳韶的一巴掌,絕了最後的希望,也令梅芮此刻,失去了理智。

她為晏家幾十年不能回來,為他生了三個孩子,為他還要受兒子兒媳的氣,結果現在呢?換來一頓斥責,一個巴掌,和她女兒的命!

如此的話,她守什麼?她為什麼要替晏家守著?晏家又給了她什麼?

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沒告訴他股份之事,為自己留個退路,為天真留了生路。

氣急敗壞的她,在醫院找到霍成言,毫不猶豫地答應給他股份。

霍成言並沒有驚喜的表情,仿佛這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拿出了已經擬好的文件,讓她一起去見律師。

梅芮一怔,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你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霍成言微微一笑,說道:“媽把股份給我,我自然會告訴您。”

梅芮有那麼一刻猶豫。

霍成言說道:“沒關係,您可以再考慮,我也不是那麼著急的人。”

如果霍成言催促,她會舉棋不定,可此刻霍成言反倒勸她考慮考慮,她就又拍了板。

考慮什麼?什麼都沒有天真的命重要。

於是梅芮與霍成言去了律師樓,沒費什麼力氣就辦理好了手續。

霍成言唇角凝著深深的笑,怎麼瞧怎麼詭異。

梅芮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為了天真不顧一切,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霍成言卻反問:“如果真是不顧一切,為什麼不離開晏家?把天真接走?您有這些股份,生存不成問題。”

梅芮聽了一怔,還未細想,霍成言便繼續說道:“還是舍不得你的丈夫,舍不得晏家主母的身份吧!這也正是我為什麼篤定您會給我股份的原因。”

不等梅芮惱羞成怒,他便又說道:“媽,您放心,我說到做到,天真她一定會快樂安全地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梅芮看著他,心裏倒也不懷疑了,現在她最後的籌碼都給了他,他沒必要騙她。

霍成言感慨道:“為了這股份,我也是算計良多啊!”

梅芮聽著不對勁,問他:“你是不是還做了些別的事情?”

“媽,您指的是什麼?是我買通了傭人捅出趙芷雲算計她女兒一事還是我配合趙芷雲,和天真親熱不拉窗簾?您指的是哪一個?”霍成言臉上帶著恭敬地笑問道。

梅芮差點就暈倒了,她覺得自己的眼都被氣花了,此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霍成言站起身,笑道:“媽,您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天真的,您對我比對親兒子還好,我當然領情識趣兒嘍!”

是啊,梅芮都沒給晏寒厲股份,卻給了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霍成言,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你要這樣對我們母女?”梅芮終於問出這句話。

“嗬嗬,霍家和晏家的恩怨說的清嗎?我倒是想向唐家下手呢,但可惜人家沒給我機會。不過說真的,如果您能教好天真,也不會到今天這個樣子是不是?”霍成言笑著說:“行了,畢竟您是給了錢的,我就不說那麼多不好聽的了,我走了,照顧天真去了。”

梅芮靠在椅背上,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了。

她是救了自己的女兒,可卻害了晏家!

這一刻她才算徹底清醒過來,但是為時已晚。想到晏銳韶那一巴掌,她反而覺得很痛快,有一種快感!

晏銳韶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梅芮承受的也不少,天真又是唯一的女兒,她情緒失控可以理解。

於是他又重新回到晏宅,卻沒看到梅芮的身影。

他本想給梅芮打電話,仔細想了想,覺得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幹脆在家裏等她。

在往常晏銳韶下班回家之前,梅芮回到晏宅,看到晏銳韶居然在家,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