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歎氣道:“那些失蹤的人是關鍵,找不到那些人的下落,這案子就不能定,但是很可惜鍾秀對此一無所知。”
“又進死胡同了!”紀銘臣咬牙道。
唐黛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案子很棘手,我也不敢保證最後能破案,你要有心理準備。”
“怎麼可能?之前那麼複雜的案子都破了!”紀銘臣無法忍受唐黛給他潑的冷水。
“之前那些不同,現在最關鍵的是謝子懷他了解我,可我卻沒有真正地了解他!”唐黛笑了笑問:“很失敗吧!他真的是我最挫敗的一件事了!”
“失敗,我特同情你,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紀銘臣感慨道。
“行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唐黛情緒有些失落,衝他擺擺手,轉身走了。
謝子懷她壓根就沒看懂,她的催眠對晏寒厲沒有一點作用。
失敗不失敗?
一路走出門,陽光淡淡地灑落下來,讓她有了一些暖意,然而在看到前方車旁站著的男人時,那點暖意便消失無蹤了。
是謝子懷,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身長玉立,淡定從容。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再沒有以前陽光的模樣,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就好像是上輩子一般地遙遠。
唐黛站在原地未動,沒有走過去。
謝子懷邁開腿,向她從容走來,一派精英模樣。
他走到她麵前,一雙幽眸專注地望著她,問道:“方便聊聊嗎?”
“走吧!”唐黛坐上自己的車。
謝子懷勾了勾唇,斂下眸看不清情緒,他走到自己車前,將車子開到不遠處僻靜江邊,他站在翻滾的江水前,兀自發呆。
唐黛步伐輕慢,高跟鞋的聲音叮咚甚是悅耳,他沒有回頭,直到她走到他的身邊站定。
風吹散她的長發,她抬手去撫,他側過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問:“冷嗎?”
“不冷!”唐黛聲音清淡,可這一瞬她有了曾經的感受。
兩個人曾在一起時的點滴,他的背叛抹去了往日的情分,他已變成另一個男子,可骨子裏,卻仍舊看到過去。
“我竟然從來都沒了解過你!”唐黛自嘲地笑了一聲。
謝子懷轉過頭,雙手插兜望著江水,說道:“你知道我曾經是如何幻想的嗎?”
唐黛沒回應。
他兀自說下去,“我知道我的家不可能接受你的身份,後來知道你是唐家千金之後,我恨過你,但是後來我又明白,我和你還是不可能,因為唐家不可能接受我的身份,唐家把你嫁進晏家,就證明我謝家是不夠分量的!”
他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從頭說吧!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也不想委屈你,我甚至幻想著,你和我繼續在一起,我和蘇紫結了婚,但我不會和她有什麼,我會忠於你,我會用魔法除去她,毀掉蘇家,這樣我們之間的障礙就沒了!”
唐黛驚愕地看向他,她很清楚,他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魔法,而是他的計劃,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會催眠,並且運用的很好。
他想讓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然後用催眠得到崔家,最後和她廝守。
她內心中翻起的驚濤駭浪不比麵前的江水小,她一點都不知道謝子懷是如此打算的。
“我真是沒想到啊,你是那樣的剛烈,轉眼就嫁給了晏寒厲,從此變成那個令我遙不可及的女人!”謝子懷抬著下巴說:“可是沒想到,我還是夢想成真了,蘇紫真的死了,蘇家成了我的。”
他望向她,薄唇微勾,問她,“你說接下來的夢會不會成真?我慢慢強大,最後你又變成了我的?”
唐黛強壓住內心的驚愕,她搖頭說道:“不會,我不喜歡吃回頭草,也不想和一個背叛過我的男人再有什麼關係,這與強大不強大沒任何關係!”
“我沒有背叛你!”謝子懷壓低聲音,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唐黛看著他,目光坦蕩,說道:“我從來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我家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已經離開唐家,並且決定與家裏脫離關係,和你在一起,可你卻想兩全齊美,世上有那麼完美的事嗎?我就不明白,你不是一無所有,你有創業公司,你和我可以把公司做大做強,你為什麼不和我做一樣的選擇呢?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這些話早就該說清楚,事隔多年兩個人才站在這裏提起從前,還是緣份不夠,還是愛的不夠深。
謝子懷一拳鑿到欄杆上,瞬間鮮血淋漓,可手的疼卻不敵他的心疼,他低聲嘶吼著說:“你以為我不後悔嗎?我每天晚上都在後悔,我成夜的失眠、夜不能寐,每次我看到你隻能裝成不認識,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痛嗎?這輩子我都忘不了從前,忘不了你在我身邊時對我的溫柔與體貼,那時候是苦是累,可抬頭就能看到你,滿眼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