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的女神是男人(1 / 1)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美女朝舞台上的dj打了個響指,音樂應聲響起,“她”一把扯住他的領帶,將呆愣著的鄭隨拉近自己,給了他一個讓人眩暈的笑,便自如地跟著鼓點搖擺起來。

身姿輕盈,水蛇腰妖嬈,“她”跳的很好,在音樂中就像在水裏的魚,鄭隨也跟著僵硬地舞動了幾下,卻引來周圍一片噓聲。

音樂節奏漸漸加快,“她”也越靠越近,動作也更加地……挑逗。像是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般,“她”的手攀住他利落的短發,然後順著他的鬢發滑向耳垂、脖頸,再從他的領口探入,劃過他的前胸。那濃鬱的香水味纏繞著鄭隨,就像一張慢慢收緊網,讓人窒息。

臉紅,心跳,喘息。

鄭隨深吸一口氣,企圖穩穩心緒。

可“她”突然轉過身去,肩背靠在鄭隨的胸膛上,然後臀部貼著鄭隨的胯部搖擺,隨著節奏一下一下摩擦著他的西褲。

鄭隨沒撐住,馬上支了帳篷。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鄭隨覺得必須要轉移一下注意力,便偷偷觀察起“她”來。她皮膚很白,看起來很細膩的樣子,鼻梁很挺卻又秀氣,一般女生都沒有這麼歐式的鼻子,可是她為什麼一直都不說話呢?這麼冷豔,難不成……她是啞巴?

鄭隨心底裏還忍不住憐香惜玉了一番。

就著舞池裏若明若暗的燈光,鄭隨突然覺得她的某個角度很像王祖賢和林青霞的結合版,在加上長腿和其他硬件,簡而言之就是女神。

媽蛋,這輩子連女神的手都沒牽過呢。

鄭隨又想起了那一敗塗地的項目,被否定的努力,和隔壁組那混蛋讓人火大的自大的臉。還有最近的遭遇,一切的一切。

想著想著,喉頭有些哽咽,帶著還沒完全消退的酒精作用,他頭腦一熱,低頭用力地對“她”吻了下去。

鄭隨感覺到“她”扶在自己前臂的手驟然攥緊,也聽到人群裏傳來一大片抽氣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鄭隨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好像終於在今天的不順中找回了一點掌控的感覺。帶著惡作劇般的心情,他繼續深吻下去。

不顧懷中那人的掙紮,目空一切的親吻,相濡以沫,唇齒交纏。

“她”越掙紮,他越快樂。鄭隨狠狠品嚐著對方口腔中淡淡的煙草味,還有,瘋狂的滋味。

不知什麼時候音樂停了下來,從人群中冒出幾個保安,把鄭隨強行拉開。

一個禿頭的酒吧經理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們麵前,指著鄭隨的鼻子就罵,“怎麼著?來找事兒的是吧?!”

這時候的鄭隨腦子裏關於理智的那根弦早就斷了,他罵了句“關你丫的屁事”然後就衝上去要動手,幾個保安堪堪攔住一米八多的鄭隨,而那美女忙著把禿頭經理勸住。

突然間,叫罵,摔酒瓶聲不絕,場麵一下就失控了。打架的,趁亂耍酒瘋的,整個酒吧全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而鄭隨站在混亂的中心,微笑。

後麵的事他就記得不太清了,隻感覺酒吧裏像一場盛大的狂歡,到後來他也不找禿頭經理算賬了,直接把領帶往頭上一綁,跟不認識的人推杯換盞,笑得跟個傻逼似的。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己塞進了出租車,付的車費,還照著物業費的單子把自己送回了家。

鄭隨曾一度一廂情願地認為是那個美女,這樣他像癡漢一樣特地保留那天穿過的那件襯衫才有意義,而現在他又特別不希望是那個“美女”,因為……你懂的。

鄭隨本來還對自己癡情浪子的形象頗為滿意,但自從顧子安甩出那兩個胸墊以後,他就直接從癡情男變成了傻逼。

都怪這個男女莫辯的名字。

記得有一次,他曾攔住一個客人想打聽那個“美女”的名字,那客人說,“這是顧子安呐,你都不知道?”

鄭隨當時以為是“紫安”或者“梓安”,也沒作它想。現在回過味兒來,才明白那客人當時臉上為什麼會有不懷好意的笑容,也才想通那“美女”為什麼從來不說話。

“哥們,我是男的。”鄭隨一想起“她”用標準的男中音說出這句話就又忍不住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混蛋。鄭隨咬咬牙,虧自己還以為遇到了人生的希望,還把“她”當成自己的“幸運女神”。

畢竟隔天早上從床上頭痛欲裂地醒來,看見襯衫上貼著的笑臉貼紙,和窗外和煦的陽光,那種感動是真的。

每天晚上到都到“lustre”去點上一杯酒,默默看著“她”在舞台上光芒四射,這種守望也是真的。

鄭隨覺得如果可以,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就這樣帶著對顧子安的怨念,他拐過街角,推開了那家便利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