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等!”
鄭隨在後麵衝他大吼,可那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顧埋著頭往前,等鄭隨反應過來時,已經疾步走出去好遠。
無奈,鄭隨隻好咬牙追上。
好不容易追到他左右,跟他並肩而行,那人又一言不發,隻當鄭隨不存在。鄭隨想起剛才在便利店裏那通奇怪的電話,就問,“剛打電話的那個是不是你?”
顧子安不作回答,自顧自往前走。
“哎問你話呢!”
像是鐵了心不理他,也沒有任何回音。
“你給我站住!”
鄭隨終於忍不住毛了,朝前麵那人又吼了一句。顧子安冷不防地停了下來,害得鄭隨一個刹車不穩,差點撞他身上。
卻沒有轉過身,而隻是側了側臉,說,“嗯,我站住了,然後呢?”
“把那卡片還我。”鄭隨的話裏透著固執。
“做夢。”
顧子安重新把頭轉回去,繼續向前有些,並且腳步越來越快,擺明了是想甩開他的意思。
可鄭隨也跟著走快起來,始終在他身後保持半步的距離,簡直比狗皮膏藥還要難甩。
“你老跟著我幹嘛?”顧子安拿帽沿遮住臉,然後回頭瞪他一眼。
對方不依不饒,“我說過了,讓你把那張紙還給我。”
“那我也說過了,你看錯了。”
就這麼的,鄭隨窮追不舍跟著顧子安走了快三四個街區,最後又跟著他上了人行天橋。
走到天橋中央,顧子安體力終於有點撐不住了,停下下來一邊喘氣一邊氣惱地說,“你這麼在意幹什麼?!不過就是一張紙。”
怎麼能不在意?那絕不是一張普通紙,那簡直就是恥辱的證明。鄭隨回想起當時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走進花店,想要給心目中的女神買一束“烈焰濃情”,並且借此機會表白。
他忘不了花店老板給他一張卡片,讓他寫點什麼時的那種忐忑,斟酌了許久,最後還是矜持地隻附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姓名,可如今看來,那串數字卻像一張咧開的嘴,在無情嘲笑他的傻,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苦守一個月。
這種東西,他絕不願落到除那個男人之外的人手裏,就算要銷毀,也必須要自己來銷毀。
“不一樣!總之,你快還給我就是了。”鄭隨不耐煩地伸出手,向他催促道。
“給你,可以啊。”
顧子安帶著惡作劇般的笑,一揚手,那薄薄的紙片便從人行天橋上飄揚著落了下去,彙入滾滾的車流之中,消失不見了。
“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