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年7月12日生,巨蟹座,過了今天剛好23歲。
“剛過去2個小時,現在說生日快樂,不算太晚吧。”
鄭隨見他愣著,就拿起一旁的打火槍把蠟燭給點亮了,跳躍的燭火融入背景裏那如漫天星光的彩燈中。
鄭隨大學是應用數學係畢業,雖然不是工科男,但接幾個電路,裝下紅外遙控器還是比較簡單的,隻不過為了讓那一瞬間的效果更完美,他倒是來來回回試了快十幾遍。
“你怎麼知道是我生日?”
“你給我看過身份證的啊。”鄭隨可是連四位數的旅行箱密碼都要抄在本子上的人,不知怎麼就對他的生日這麼過目不忘。
顧子安打量著那掛滿牆壁家具的燈串和彩帶,還有飄至天花板的氫氣球,想,難怪這一整天故意不跟自己說話,假裝外出,騙自己不回來,這樣大費周章,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想笑他怎麼那麼俗氣,但話到了嘴邊,還是變成了,“謝謝。”
其實,他也好幾年沒正兒八經地過過生日了,常常是忙到自己都不記得,等想起來的時候,才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補一句生日快樂。甚至還有一次是在派出所裏過的,為的是去給因打架而被治安拘留的魏殊城交賠償金。
說沒點感動是假的,可他不願表露出來,隻愣愣地看著擠滿了小茶幾上的西冷牛排、凱撒沙拉、芝士焗龍蝦、甜點一堆,說,“這麼多菜啊。”
“快,快去拿個保鮮盒裝一下放冰箱裏,明天還能吃一頓呢。”說著他轉身就要去拿保鮮盒。
“你幹嗎啊你!”鄭隨推了下他肩膀,揪住衣領,哭笑不得地把他拽回來,我在米其林三星餐廳訂的外送,可不是點回來給你打包的。
“坐下吃啊,你上這麼晚的班不餓麼?我等你都等餓了。”
顧子安隻好被鄭隨拉著坐在沙發前的駝色地毯上,看著他忙上忙下地給自已布菜。
兩個人並肩坐在地上,那性感曖昧的爵士樂漂浮在空氣中,燈光暗得恰到好處,燭火那點兒熱浪剛好能讓人微微臉紅。
見他低著頭,跟前的菜都沒怎麼動,鄭隨皺眉,“怎麼?沒胃口?”然後挨近他,學著林柯的語氣,啞著嗓音說,“看我把你慣的,除了我別的都吃不下了。”
啊?顧子安皺著眉他,你犯什麼病?
然後低頭就看見他的手在自己手背上輕輕彈著鋼琴,“我說,你要不餓的話,今晚我們可以先……”做點讓肚子餓的事唄。
顧子安終於懂了,哦,原來你是在泡我啊。
然後看看周圍的一切,再前前後後想了一番,似乎有些明白了,剛才那點兒感動頃刻蕩然無存。哼,好你個鄭隨。
“那我們不如趁早……”鄭隨假裝伸了伸懶腰,就想趁機把手搭在顧子安的肩膀上,“急什麼?”顧子安轉過臉來幽幽一句,又把他手給嚇得縮回去。
鄭隨顯然運用這些所謂的招數還很青澀,隻好手忙腳亂地轉移話題,“那……你要不要先喝點東西?”
鄭隨拿起瓶器把特地準備的香檳打開,將那金黃的液體倒進高腳酒杯裏,遞給他。
誰知顧子安壓根兒就不接,而是直接奪過酒瓶來就對瓶吹,看得鄭隨是目瞪口呆。
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鄭隨心想,悠著點兒行不行啊。
鄭隨心如鼓擂,林柯說的什麼來著,酒為色之媒。媽呀,這一瓶都快喝完了,那豈不是……
顧子安把酒喝完,香檳並不比啤酒高度多少,而且他知道自己的量在哪兒,這麼大半瓶還不至於怎麼樣。
他轉過頭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人,正微張著雙唇,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顧子安眯起眼打量他。嗯,是有仔細剃過須的,下巴上隱約可見點青色的胡茬,靠這麼近,能聞到他常用的那支須後水的味道,頭發也打理過了,幹幹淨淨,襯衫的領口跟他的鬢角一樣利落筆直。
說實話,還挺帥的。
平常,他喜歡看他穿襯衫打領帶的樣子,那麼一本正經的禁欲範兒,可自己有時候卻會偷偷瞄到他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胸肌線條。他也喜歡聽他打電話的時候說著一大堆自己聽不怎麼懂的術語,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讓他心生羨慕。
顧子安常想,如果他不是一個直男,這樣的樣貌身材,應該會是自己的理想型。
可惜是個傻逼。
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這麼一套泡妞絕學,還妄想來用在自己身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既然他這麼想如願以償,不如……嚇他一嚇好了。
鄭隨被他看得有點不知所措,還沒來得及避開視線,顧子安抬起了他的下巴,閉眼便吻了上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鄭隨差點忘了呼吸,他的吻是那麼猛烈,當鄭隨後腦勺撞在軟軟的地毯上,感覺就像是跌落在一片輕柔的棉花裏,整個人都飄乎乎的,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身處何方。
他騎在他身上,溫熱的吻從下巴綿延到脖頸,到前胸,還在一路往下,由原來的疾風暴雨變成了像小狗在輕輕啃咬,舒服到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