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殊城那間寓所裏,窗簾半掩著,屋子裏烏煙瘴氣,不知道多少個老煙槍在裏麵吞雲吐霧做了貢獻。
魏殊城正把顧子安給他的材料交給一個手下,吩咐道,“你去查查徐海寧這些帳,我要知道他最近都有什麼生意往來,還有在跟哪些人接洽。”
那人應聲出去,而上次被徐海寧弄傷的小弟手還沒好,被纏成個粽子,正在一旁抹眼淚,魏殊城看了心煩,一把揪起他衣領,“別特麼嘰嘰歪歪地哭了,不就是少了塊肉嗎?別人拿你一根指頭,你不會要他一隻手啊?哭又有什麼用!”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弄死他。以更大的怨來報怨,向來是魏殊城這類人的信條。
盡管嘴上說著不肯,顧子安還是聽話地去了趟醫院,他回來給鄭隨打電話。
“去過醫院了?”
“嗯,還是前天那護士換的藥,我現在快到你公司了。”
“那你在樓下咖啡廳等我吧,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下來找你,一起回家。”
“嗯。”
顧子安在咖啡廳一邊玩手機一邊在等鄭隨,魏殊城突然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對麵。
顧子安嚇一跳,這人怎麼總能跟狗似的找到自己在那兒?顧子安頓時有種被人監視和跟蹤的憤怒,“你他媽犯得著成天扮鬼嗎?有意思?”
魏殊城不理會他過於“友好”的打招呼方式,直接問。
“怎麼樣?死不了吧?”
魏殊城揚起下巴,指的是他手臂上的傷。
“哦,還活著真是對不起了。”顧子安對他是沒什麼好臉色。
魏殊城瞄見他短袖下露出的半截紗布,“嗬,你現在講究了嘛。”
他湊過去陰測測地說,“你知道我怎麼處理傷口的嗎?用開水燙,把皮肉燙熟了,就不怕被細菌感染了。”
顧子安皺眉,有病嗎?為什麼要突然說這種話來惡心他?
魏殊城手揣在衣兜裏,握著一瓶治創傷的藥,是打算給他的。這小子現在是一天比一天豆腐了,壓根不經碰,逼得自己也開始做這種膩歪的事情來。
躊躇間,魏殊城卻看見外麵一個人推開玻璃門進來,是鄭隨。
正準備給出去的藥,被迫收了回來。
顧子安背對著門口坐,還沒看到鄭隨,魏殊城眼色一沉,用話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嘿,顧子安,你過來。”
顧子安一抬頭,魏殊城就掐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而正準備走近的鄭隨看到這一幕,也直接愣住了。
不管對方如何反抗,魏殊城都拿手死死扣著不放,故意親得誇張,還得是纏綿悱惻,膩歪十足,喂對方半斤口水的那種。
在顧子安被他憋死之前,魏殊城放開了他,伸出舌頭來舔舔嘴,一副飽食饜足的模樣,用拇指擦了下嘴角,看著鄭隨臉色在變難看。
“鄭隨?”顧子安一下站起來要解釋,魏殊城卻一手摁他臉上,“沒你什麼事兒!”就又把他推到了一邊。
見了穿著正裝的鄭隨,魏殊城整整衣領,裝模作樣伸出手去,微笑,“你好,初次見麵,我是你男朋友的老公。”
顧子安目瞪口呆。
“你放屁……!”他惱極,站起來還沒說半句話,又被魏殊城摁了下去。
他那話是欠到家了,等於直接默認了顧子安是他倆的共同所有物,還顯得他特大方,這麼算來,以後彼此就是一菊之友了,請多多關照。
鄭隨隻冷眼看著他,沒有伸手。
魏殊城不介意碰這軟釘子,他繞到顧子安身後,鄭隨看著他用手親密而曖昧地從顧子安的後背撫上了肩膀,神秘一笑。
“我可是知道啊,他尾骨數三指上來的地方最敏感,你不知道吧?”
看著鄭隨臉色越來越發青,他嘴角的笑也越得意。
“行,不在這兒礙事了,你們好好聊。”目的達到,他拍拍顧子安肩膀,準備撤退。
雖然被他這麼一攪合,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好好聊的氣氛。
看魏殊城戴上鴨舌帽,鄭隨一瞬間就記起來了,他就是那天在商場裏撞自己的那個男人。
魏殊城揚揚手,臨走前豪放地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