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著仇承昊昏迷不醒,嘴裏不知道還在微微的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麼。但是安安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安安,安安,安安。
看著他受傷的表情,安安心裏實在是不忍,不是為了仇承昊,是為了自己。當年沒有人幫自己,現在她卻可以幫助別人,甚至有人願意將生命交付到她的手上。安安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欣喜。在眾人眼中,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為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沈家大小姐死死堅持,隻是為了不讓她走,使勁一切手段的仇承昊還是敗在了安安的手裏,無計可施。
“有我在,我承擔後果。”安安眼中意味不明的看著仇承昊的臉。雖是臉上帶著微笑。卻是眼中透著絲絲的冷意。這句話像是對著仇承昊的溫柔細語,又像是安安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
一直沒有人動作,安安回頭,由於女王一般的命令道。陰冷的氣息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骨髓,透徹心扉。“都愣著幹什麼,都給我過來。”安安的氣場第一次那麼讓人顫抖。是氣憤。安安的憤怒。
醫生護士趕快的一陣跑過去,圍著飛機水泄不通,安安感覺都要窒息了。醫生拿著針筒遲遲不肯下針。
安安抬頭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在等什麼。”眼神好似有萬丈光芒刺穿每一個心虛的人。
老醫生在安安的施加的壓力下已經汗涔涔的有些站不住了。緊緊地靠在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身上。一個滿臉胡子的老醫生飄搖不定的拿著一個針筒擠在水泄不通的人群裏,靠在一個小夥子的肩膀上喘著粗氣,頗有些滑稽。
“呃。病人昏迷的時間太長血壓下降太多,血管不明顯。”醫師摸摸胡子一本正經的說。說起謊來一點草稿都不打。
“哼!”安安冷哼一聲不吃這一套。
醫院的腐敗這是到了什麼地步,仗著安安負責人的一句話就可以為所欲為嘛。
“我來。”安安看都不看他一眼,用騰出來的一隻手準確的在醫生的顫顫巍巍的手裏奪過針筒。在仇承昊手臂上找著血管。
什麼是血壓低沒有血管,根本就是怕負責任。就是有安安在這裏,是誰下的針,責任還是跑不了,仇承昊,你的人緣真是可以啊。要是外麵傳言你毀在一陣鎮靜劑上,該是有多麼可笑,就像你對我的態度一樣,多麼的可笑。
人的生死哪有自己的逍遙來得重要,若是有一天安安會有這樣的抉擇,一定不會這麼的糾結,以別人的生命換來的自由有什麼自由可言。
仇承昊由於被安全帶固定的時間太長,又是死死地抓住安安的手這麼長的時間,那裏是血壓低沒有血管,根本就是青筋暴起。
即使隻有一隻手。安安也可以熟練地,輕而易舉的為仇承昊注射鎮靜劑。果然是好藥,不到十秒,安安就明顯的感受到仇承昊的手慢慢的沒有了力氣。在脫離安安的手邊,無助的動了一下手指,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安安看著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仇承昊,這也遂了所有人的願望,所有人都覺得方便。仇承昊,你也有無能為力的一天。任人擺布。“帶走吧。”安安眼神毫無溫度的看著昏死的仇承昊。睡吧,你應該很久都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
安安坐在手術室隔壁。隔壁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但是安安知道,那裏麵正在刀關劍影的治療仇承昊,手術台上躺著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剛剛還死死抓住自己的男人。
現在是安安可以走的絕佳時機。
安安慢慢的度到門口,卻是覺得腿有千斤重。好像每走一步就要耗費好多的力氣。自己的身體被慢慢的抽幹一樣。
安安也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仇承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很不能控製自己的感覺。
仇承昊醒來看見安安坐在自己的床邊削蘋果。嘴角浮出一絲微笑。俊美的性感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揚起一個弧度。那是幸福的標誌。事已至此,仇承昊才明白,原來多年前,自己就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卻非要加上這麼多的裂痕。
“謝謝。”仇承昊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安安,誰都知道,仇承昊已經醒了。伸出手撫摸安安的手,卻懸在半空,扯痛了身上的傷口。手不住的痙攣。
安安一直都在專心的削自己的蘋果。從始至終頭都沒有抬過,甚至連呼吸都不曾紊亂。安靜的可怕,安靜的巨人於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