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忍無可忍的翻翻白眼,揮揮手讓士兵將景仁太後拖了下去:“這瘋婆子!”
南修蹲下身子搭上景言太後的手腕,她一直在深重的喘著粗氣,受到的打擊還是太大了。不論景仁太後所言真假,她還是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攻心不過如此。林渠琛一直攙扶著景言太後,他心中其實也很忐忑,但此刻隻有他可以給景言太後一些慰藉了。
南修收回手指,看著林渠琛道:“太後鳳體一直有恙,此次更是氣急攻心,現在急需調養。讓南安、子桑護送太後回來休息。我們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你不能離開。”他的聲音清晰穩重,雖然提出的要求在旁人看來有些不近人情,但林渠琛知道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他轉頭看向南安:“南安,你曾經救過我一命,如今我請求你再救我母後一命,我林渠琛對你感恩戴德。”說罷竟彎下腰行了禮。南安有些慌張的擺手,又伸手將他扶起來:“你去吧,我會好好照看太後的。”林渠琛點點頭,又對著子桑微微行禮,而後說道:“走吧。”
隨景仁太後一同前來的大臣們都聚集在另一間宮室中,現在要做的便是讓他們首肯林渠琛的身份,隻要這些掌握重臣職務的大臣們認可林渠琛的太子身份,那麼重新立帝就會顯得更加順理成章與名正言順——當然,就算他們不同意,大不了統統罷免,如今這皇宮門戶大開,誰的實力最強誰說了算。
月兒高懸,已至深夜。由於白色盔甲軍的人數並不多,所以南修下令隻守住唯一的宮門,並沒有派人前往監視各宮的情況,偶有想要外出潛逃的,看守的人也管不過來,所以這一夜縱使沒有大的聲響,一些偷偷摸摸的動靜卻是一刻不停。但明朗的月光能照亮人心最險惡的地方,也能讓真相大白於夜色之中……
距祁安城百裏的百木山也在月兒的籠罩下沉沉睡著,路邊茶館的招幡靜靜垂立,四周草木蔥蘢但在夜色中隻是黑暗一片,偶有飛蟲蛐蛐在草葉間飛舞,無端帶來詭異的氣氛。
張記茶館算是百木山的老字號了,老板張焦的祖輩便在此設館賣茶,憑借著一雙勤勞的雙手還有活絡的心思,張記茶館在百木山打下了一塊地盤。這不,張焦的妻子剛剛生下大胖小子,一家人幸福的緊呢!
這一晚,張焦早早的關了茶館,與兒子逗樂了好一會兒才上床睡覺。他最近有些勞累,不多時便沉沉睡去,倒是妻子一直心緒不寧,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後來妻子索性爬起來看看睡在屋子另一邊的孩子,剛剛看了一眼就聽見外頭有奇怪的聲音。百木山有野獸,但一般不會走近人住的地方,她有些害怕,便匆匆抱起孩子走回床邊。聲音一直不絕,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隻得伸手推醒自己的丈夫。
張焦嘟囔了幾句,拂開妻子的手又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睡覺。妻子無法,更加抱緊了懷中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因為恐懼,手勁用的大了些,孩子也被弄醒了。他張著嘴巴哇哇哭起來,這回倒叫醒了張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