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覺得害怕,一麵又非常困乏,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母親的思維都變的恍惚起來,就像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一樣。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大概淩晨一點的時候,我的母親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一瞬間她的意識就整個清醒了過來。
那種笑聲是一種猙笑,就像是那種用手用力抓著脖子發不出聲音但是卻仍然在笑的聲音一般,咋一下在安靜的夜裏聽到汗毛都豎了起來。
試想一下,當你半夜正迷迷糊糊將要睡著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像是夜貓子的叫聲般的那種冷笑,你會不會立刻清醒然後環視一下屋子四周?我想大多數人肯定立刻就是這樣的舉動,當然,我的母親也不例外。
當聽到那淒厲的冷笑時,我的母親立刻被嚇得清醒過來,隨後刷的坐了起來看向屋子周圍。本來這也隻是下意識的行為,根本就沒計劃看到什麼東西,可是母親這一看卻差點沒把她嚇暈過去。
母親看到此刻一黑衣大漢正直直的立在他們睡覺的床腳,那耳邊的冷笑正是從他那裏發出來的。
隻見那大漢大概一米八九的樣子,穿著的鍛黑色民國樣式的衣服竟然和紙紮店裏那些燒給死人的紙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樣,看起來異常滲人。看到母親看見他,那黑大漢隱沒在黑暗中模糊的臉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那種冷笑之聲並未停止,似乎並不在乎母親看到他一樣。眼見這種情景母親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同時想用力將父親搖醒。
“永慶,那裏有人……那裏有個人……”母親大喊著用力推父親,不知為何,平時睡覺並不沉的父親被母親用力搖了大概一分鍾才搖醒,還未完全清醒的父親聽到母親的話連忙拉開燈向母親指的地方看去。
拉開燈一看父親卻什麼都沒看到,而我的母親回過頭再去看,那立在床腳的黑大漢已經不見了,似乎是她看花了眼一般。
“我說你瞎叫什麼,哪裏有人,你做夢了吧!”什麼都沒看到的父親因為被母親從睡夢中拉醒有些慍怒。
“真的有個黑大漢剛才站在那裏,穿的像是幾十年前的人一樣……”聽到父親的話母親極力辯解,聲稱自己絕對沒有看錯,而且將那黑大漢的具體穿著和聽到的冷笑聲都說的很詳細,非要讓父親去床腳那裏看看。
看到母親煞有介事的樣子,父親嘟嘟囔囔不情願的披了件衣服去母親指點的地方察看。這一看之下卻還真的讓父親發現了一些不同,就在母親指點的那塊地方的地磚上麵竟然出現了一大灘潮濕的印記。
要知道現在是初春,天氣還特別幹燥,而且房子位於向陽麵,從來就沒有反潮這樣的現象,所以這一攤潮濕的印記基本是不會出現的。
看到地上的潮印和母親所說的話父親心裏也有些發毛。事實上不隻如此,父親從睡著之後就一直夢到那口滴水的棺材,就在母親叫他的時候他正夢到那口棺材打開,自己想要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似乎夢魘醒不來的感覺。
“怎麼樣……”看到父親陰晴不定的臉色,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這一次父親沒有再說母親是胡說,反倒是他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鐵青。本來我的母親就害怕,看到父親這個樣子他就更慌了。
就在母親想要開口問父親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的臉上立刻也寫滿了恐懼,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了幾聲冷笑,那笑聲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剛才那個黑大漢發出的聲音。
“這是……”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臉色恐懼之色頓顯,她終於知道父親的臉色變了的原因,敢情父親是先聽到了窗外的冷笑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