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得說到一個月前,那個時候我正好辭了一份零工賦閑在家,本來我還在考慮再到哪兒找份工作,但是這個時候我要好的一個朋友退伍歸來,找工作的事也就擱置了下來。
我的這個朋友叫孔誌超,平日裏大家都叫他超子。說起我們倆的交情那就不能用簡單的友誼來概括了。我和超子是一個村的,我家和他家是鄰居,所以從小我倆就玩在一起,和親兄弟一般。
自小我的學習就比超子好,而超子因為家裏條件困難,父母在他三四歲就離異,他索性也就不怎麼學習,整天打架瞎混,學習的事也是靠抄我的和其它人的才混到高中。
從小學到高中,我和超子兩人就一直在一所學校。他一直是學校的混混頭子,打架心狠手黑,不過為人倒是特夠意思。也正因為如此,我上學期間也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後來上高中之時,他老娘看實在管不了他,於是在一次招兵中將他送入了部隊,那個時候我剛好上高二。
後來陸陸續續超子也給我寫過幾封信,說是混進了野戰部隊。後來因為我上大學以及部隊對新兵要求嚴,我們的聯係也就慢慢淡了。我記得最後一次他給我寫信說是準備進偵察連,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在部隊經曆了什麼。
超子回來之前村裏就已經有了風聲,說是他好像犯了什麼事被遣回來的,具體是什麼眾說紛紜。有的說他是當了逃兵被抓住了,有的說他是在部隊得罪了領導被報複,更有甚者說他殺了人。對於這些傳言我都是嗤之以鼻,農村的老百姓最大的樂趣就是討論這些沒影的東西,聽到什麼就信什麼。
我去車站接超子的時候是一星期之後,他沒怎麼變化,就是皮膚黝黑了許多,身子看起來也有些消瘦。因為父母離婚的原因,所以超子他家的親戚關係也不咋地,唯一養活他的母親身體也不好不能來接他,想來也覺得有些淒涼。
因為許久沒見,我自然要為超子接風洗塵,於是叫他一起去吃個飯喝幾杯。
“麻煩你了,”超子淡淡的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就默默的跟著我一起走。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我從他的身上卻看到了一絲淒涼。想當初他在學校混的也是風聲水起,沒想到如今來接他的人卻隻有我一個,想來也算是悲涼了。
我們倆人進了一家中等飯店點了幾個菜然後開喝。這酒一開喝超子的話也就慢慢多了起來。
出於好奇我問了問他退伍的原因,因為他當兵當了七年,按規定應該到八年頭上才有可能退伍,這樣等於是提前複員的。
聽到我發問超子悶頭喝了一大杯白的,然後長長歎了口氣和我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一次西藏兵團內的故事。眾所周知,蒙兵和藏兵是當兵裏麵相對較危險和艱苦的兵種。尤其是我們80年代左右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中印邊境戰爭已經結束了十幾年,但是實際上邊境衝突依舊存在,隻是一般不對外曝光而已。
那一次幾名士兵奉命勘察邊境,測繪地形。這一次帶隊的是一名當了七年藏兵的老班長,他帶著幾名剛入伍不到兩年多的幾名新兵和一起完成這個任務。按理說這些新兵在其它部隊是不應該執行這類任務的,但是藏兵偵察連得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次任務也比較輕鬆,所以等於是提早培養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