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燼,到時間去上課了。”媽媽的聲音一如往常般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於燼。
“知道了。”被驚醒的於燼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不出所料,昨晚於燼又熬夜了,現在每天的作業和練習題簡直多的不正常,而或許是強迫症?他偏偏不喜歡去看答案做題,於是,每天都是在熬夜中度過的。
而於媽媽在完成了一天中和於燼不多的幾句交流後,就不再多言,徑自去收拾忙碌去了。
於燼,起身開始穿衣服,直到他看到自己襪子上的那個破洞,這才想起來母親已經很久沒給他買過衣服了。
這種事情已經是常事了,並不是因為家境有多貧困,隻是父母純粹地沒有意識到給他買東西這種事,亦或者…根本不想意識到。
於燼,男,18歲,身高1.75m,巨蟹座,麵白秀氣,寡言少談,但舉止得體。
他天生銀發,甚是怪異,一度被別人認為是早衰和不良少年。
早年,他曾被父親懷疑是母親與別人所生的“野種”,父母因為他的存在險些鬧得要去離婚,直到親子鑒定結果出來,這件事情才逐漸好轉。
他並非獨生子,家中尚有一紈絝哥哥於偉,其麵相與其父別無二致,但於偉性格頑劣,雖然身量偉岸,相貌英武,卻自私霸道、不學無術,隻因長子身份,以及能言善道會討好父母而備受喜愛。
反觀於燼,縱使努力乖巧十分,但他沉默的性格,與其兄長相比卻是難得父母上心。於燼雖早慧,卻自小備受兄長欺負,父母對兄長盲目的縱容,釀成了於燼幼年時期永遠的痛。
思考再三,於燼嫻熟地走進了哥哥的房間,從衣櫃裏隨意拿出來一雙襪子就套在了腳上,洗漱完,然後就上學去了。
而在上學的路上,他邊走邊想,“今天晚上一定要早點回家。”
於燼如今高二,還有一年就要麵臨一次人生重要的定位了。班級裏的同學此時都儼然一副“火燒屁股”的猴急模樣,而一向就比較優秀的於燼同學更是起早貪黑地忙個不停。
為了保證聽課的質量,課間,便成了他為數不多的睡懶覺的時間。
“嘿,那個小可愛又睡著了。”
“嗯嗯!晚上一定又是加班加點了。”
“這也太拚了!”
“人家可是有誌向的人,你們別說了,馬上又快上課了!”
經常,會有一群女生,這樣紮堆討論於燼,隻可惜,這個時間的他從來都聽不到。
於燼,從高一入學就成了全班的焦點,因為那一頭銀發,大家一直以為他是個處於叛逆期的不良少年,可他從不多做解釋,因為他深信時間足以證明一切。
自入學,於燼就一直以學習優秀刻苦的形象出現在大家眼中,且從未和任何女同學有過過密接觸,其單調到甚至有些死板的作風漸漸博得了不少老師和同學的認同。
尤其是文理分科以後更是如此,新的老師,新的同學,新的開始,當然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一天,就在這樣忙碌卻有序的學習中度過。
“叮鈴鈴”,放學的鈴聲如約而至,一刹那的寂靜過後,就是同學們自覺收拾書本和著大家相互吵鬧的嘈雜聲。
也許的確是因為大家這一天天太過勞累,這種從極靜到極動的轉換已經可以變得如此自然。
於燼也從失神的心緒中醒來,他一把丟掉入學以來收到的第九十八封情書,重重歎了口氣,將課本和試卷一股腦地塞進了書包裏,便跟著人群一起擠出了教室。
有很多人曾經給他寫過情書,和同齡的其他男生一樣,在這個青春萌動的年紀,於燼也及其渴望愛情,但是,他明白以目前的自己,根本給不了別人什麼承諾和幸福。
從小到大,哥哥以及其他小夥伴們所擁有的玩具、零食和父母的關愛,他幾乎都沒有。
對於父母的冷淡,兄長以及外人的欺辱,倔強的他從不對任何人抱怨。
因為如果就連最親近的人都是這麼對你,那為什麼還要對感情抱有何種期待?
所以年幼的他便已經知道,要想得到想要的東西,必須格外努力,自己爭取。
至於愛情,如果注定沒有結局,那就不要選擇開始。每每看到別人出雙入對,他也羨慕、嫉妒,但理智告訴他,這都不屬於自己。
同學們三五成群地走在樓道裏,一路上淨是些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音,也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放鬆一下自己的神經,但相對地,獨自一人,一臉淡漠表情的於燼就顯得明顯至極。
同是高三一班的趙宇庭對於燼再清楚不過,自一年前於燼剛分進這個班起,第一架就是他挑的,趙宇庭的家裏頗有些錢,他也是一班唯一一個集染發、抽煙、酗酒、打架於一身的的不良學生,父母通過砸錢硬是把他弄進了重點班,原本不該和於燼有任何交集的他,可就是看不慣於燼那頭銀發和一臉的淡漠表情,因為這讓趙宇庭覺得屬於他的某些東西受到了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