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雪靦腆的笑笑,在有威望,值得尊敬的醫者麵前,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感到自己很渺小,很弱。
很快,林子就端著飄著濃重苦味的藥出來了,並且細心的喂董卓服下。
等待董卓蘇醒的時候,給那六人付了醫藥費,不多就兩天的量,讓那些明顯還帶著怒氣的幾人先回去,她浣雪從來就沒說自己是一個多好的人。
另外又給董家兩兄弟買了一些補藥,要想好好幹活,必須先要讓他們吃飽不是。
一刻鍾後,董卓憑著他異人的意誌力竟然醒了,浣雪都不得不佩服了,詢問了幾句,被告知可以上路,然後幾人也告別了林大夫,再次走入熱鬧不減的街上。
憑著記憶,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賣麵人的小攤,“咦,姑娘,又是你們啊?天快黑了,早點回家吧,別讓家中長輩擔心。”老頭很和善的說著。
“大爺,再給我包十個。”原本開始買得,在打鬥過程中已經壞了。
“哎……”本來想多嘴問一句的老頭,看了一眼三個傷員,識趣的快速動手起來。
拿了東西,付了錢,五人才回到布莊,“姑娘,你們可回來,掌櫃看天色不早了,怕你們出了什麼事,差點就要讓人去找你們。”夥計很健談,一見人就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謝謝掌櫃的。”不管真假,該客氣的客氣,該謝謝的謝謝。
看到多出來了兩個陌生男子,而且還都帶著傷,掌櫃眼神閃了一下也沒多問。
“姑娘不用客氣,快上車吧,騾子,車趕慢點。”
“哎,掌櫃的放心,姑娘你們坐穩。”騾子答應一聲,揚起馬鞭出發。
回到家,天已經隻剩最後一絲亮光,家家戶戶都已經閉門不出了。
“爹,娘,快出來幫忙啊。”浣溪今天雖然受傷不重,但到底還是中氣明顯沒有平日的足,帶著一絲沙啞。
夫妻倆看到天都黑了,幾個孩子還沒有回來,本就在家裏坐立難安,突然聽見兒子明顯不對勁的嗓音,連忙衝了出來,看到浣溪鼻青臉腫的登時都嚇了一跳。
“啊!溪兒,你,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和爹娘說,爹娘去跟他們拚命。”
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兩人,在這時刻卻奇跡般的勇敢。
“爹娘,有什麼話進屋再說。”浣雪耳尖的聽見附近住戶的腳步聲,而且是走向大門的。
“嗯,雪兒說得對,靜怡,快讓孩子進去休息,急也不再這一時。”
浣熊偉見浣雪眼睛看向左右鄰居,也不太想招惹閑言細語,就按捺著著急的心,想要幫忙拿東西。
“董卓,你和小宇先去溪兒的房間休息,娘,他們身上有傷,你先照顧一下他們。”見王氏看到從馬車出來的兄弟倆驚訝得又要開口,浣雪忙打斷。
“……哎,好……”被浣雪一打斷,王氏喏喏的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爹來搭把手。”
浣熊偉應了一聲,放下東西,先把小宇抱了下來讓王氏扶好,再把董卓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也扶下了車。
浣溪在前麵去開房門,點上油燈,又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新棉被,放到炕上鋪好,隻是中間隔了一塊,還好地方夠大,不然三人還真睡不下。
雖然他也不喜與人同房同床,可他們是病人,又不能睡地上,隻能先這樣了。
夫妻倆一人扶著一個,小宇在到家的時候就醒了,不過太虛弱,所以一直閉著眼睛安靜的沒有開口,直到下了馬車才睜開,進門看著眼前的嶄新的房屋,頓時有種在夢中的感覺,自己和哥哥終於不用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有家了嗎?
董卓的表情很平靜,隻是在看到浣雪剛剛建好的房子時,眼睛閃了閃。
“溪兒,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是被欺負了,還是和人打架了?”王氏把剛跑偏的思維又拉了回來,臉上關心,急切,難受,疼惜的神情一一閃過。
“姐姐說,過兩天新房落成,姥姥家要來人熱鬧熱鬧,就去給小侄子侄女買了一點小玩意兒,結果被兩個小混混看到,以為我身上有錢,想要搶,我不給,就打了起來……”本來義憤填膺,後麵聲音越發的小,到底還是個孩子,怕大人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