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浣雪就自己尋找筆墨紙硯,準備開方子。
趁著尋找的時間,她這才有空閑打量了一眼房間,房間當中放了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字帖,並著寶硯,一個筆架,幾支大小不一的濠筆。
邊上一個汝窖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鮮花,西牆當中上掛著一副水墨畫。青色的紗簾隨風而蕩漾,憑添了幾分生機勃勃。
“真的這麼簡單?”沈氏和劉棟梁都不太相信,皇宮禦醫都說肺癆無藥可醫。
“大人,您是肺陰虧損,但是您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所以我並不能有把握一定能治好,吃藥加針灸。”
浣雪也不把話說得太滿,畢竟這事也不是誰能說得準的,給自己留點餘地還是有必要的。
“呃……對了,還有那個紫河車,能吃得下就吃點吧。”
說起那東西,想想就覺得太惡心了,說得她自己都有點反胃。
“紫河車是什麼?”劉棟梁隨口一問。
卻不想兩人紛紛變了臉色,隻是他專注的在看方子,沒太注意。
這藥方……和以前太醫開的都不相同,甚至沒一處相似,更是有些聞所未聞,真能治好他嗎?
此時,他的內心是忐忑不安的,既期待,又擔憂,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果事情變成了那樣,他想,他會承受不起的……
浣雪沒開口,反而看向沈氏,“呃……夫人說吧。”
“我……”
丞相大人吒異的看著臉色發白的沈氏。
“夫人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嗎?”
他不懂,不就是一味藥材嗎,怎麼一個個的吞吞吐吐,還是說……想著,狐疑的睨視兩人麵帶難色。
“大人,你就先按照方子來喝,有不懂的可以問夫人,我先回去了。”浣雪不管了,直接走人。
怎麼說沈氏都是整日和病人打交道的,她還有重要的事要辦,閃人。
“夫人,現在有話可以直說了,是不是這方子有問題?”
請原諒他病久了,腦子都是漿糊,隻能想到這種可能。
“相公想到哪裏去了,要是信不過,我也不會千裏迢迢的把人帶回來小心伺候著,隻是……”臉色依舊難看。
“這紫河車它,它……”
“夫人你倒是說啊。”蹙眉,不喜。
“它是嬰兒的胎盤。”落地,氣順。
劉棟梁:……那血淋淋的東西能吃?嘔,中午不吃葷了。
可能,從這天開始,府裏就怨氣衝天,素食,戒葷,而這都是浣雪的功勞吧,嘎嘎……
浣雪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從此吃不下好東西了,她現在心情很好,隻因,剛出了正院就有門房來報,說是有個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來找她,並且還約好了見麵地點。
“姑娘,你要出門嗎?”春蘭看路線不對,盡職的詢問。
“嗯,來時你家夫人承諾過我人身自由,你要是不能出去就先回去吧。”浣雪心情很好的解釋了一句。
隻是,好像一般大戶人家的丫頭都是不能隨意出門的,她就不勉強了。
“奴婢聽姑娘的,姑娘去哪,奴婢去哪。”春蘭成熟的臉蛋上滿是堅持,信任。
呃,仔細看了眼春蘭,那穿著,那打扮,虧她一直把人家當成小丫頭,這才發現春蘭實際年齡比她大,不由汗顏,這是還沒完全適應現在的生活?
“跟著就跟著吧。”
兩個小丫頭心裏很欣喜,跟著姑娘就是好,還能出去,都很慶幸。
浣雪三人在門房的視線中越來越遠。
“哎,小李,你說漂亮小姑娘是什麼身份,夫人這樣禮遇有佳。”
“那誰知道,再說了,是什麼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嘿嘿,這不是好奇嘛。”
“小心好奇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