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克妻(1 / 2)

支離錦宸的一段話,讓藺氏有點歇斯底裏的喊道。

“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憤怒中,衣袖帶倒桌上的茶盞,嘩啦,水流一地,杯盞摔得七八瓣。

這些藺氏都沒注意到,一心都在剛剛兒子的話語含義中。

嗬……克妻,多麼惡毒的一個詞,這是她心底不能碰觸的傷。

“娘,一切都過去了。”見藺氏麵色不對,轉念一想也就了然,溫聲安慰道。

“……過去?如何過得去?怎麼可能過得去……”藺氏口中念念有詞,魂不守舍,神情恍惚。

練武之人,耳聰目明!

“我早已放下,娘何必如今依舊耿耿於懷。”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娶不娶,娶誰,能不能娶,這些他都無所謂,隻要自家娘親開心就好。

可藺氏不這樣想,她覺得一切的錯誤開始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或者晚上一兩年再來操心這事,事情或許一切都將不一樣。

隻可惜,從支離錦宸十五歲以後,藺氏就開始暗中給他物色妻子人選。

自家已夠富貴,世襲爵位,也不需要娘家的幫襯,所以,不求門第,隻求人品。

再加上,支離錦宸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就更加不用擔憂。

而且,藺氏還給各家待嫁有女的夫人都暗示過,隻因,隻要對上了眼,嫁了過來,那麼,分分鍾就會成為人人羨慕嫉妒恨的侯府夫人。

可惜,不知怎麼回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的走向開始變了,以前人人想高攀卻高攀不起,慢慢卻變得避之若浼。

這些都要從第一位候選人開始說起……

從第一任大理石少卿的嫡女開始,剛剛交換庚帖,過禮不到半年,離婚期還有不到三個月,突然就傳來了病故的說辭,雖然那小姐看起來是有點弱不禁風,可怎麼說去就去了呢?

雖然很多人抱著懷疑的姿態,但大多數夫人是既為她感到惋惜,又為自家待字閨中的女兒而感到竊喜。

第二任,藺氏就比較小心翼翼了。

特意挑選的是參將的嫡女,一路換庚,下定,過禮隻用了六個月,離婚期不過一個多月,卻再次傳來那小姐和府裏侍衛舞刀弄槍不小心而受傷的消息,連禦醫都請了,輾轉反側大半個月,終於撒手人寰。

而後,這次風向卻變了,到處開始閑言閑語。

什麼不好聽的都冒了出來,原本躍躍欲試,爭先恐後的夫人小姐們,開始膽怯,打起退堂鼓。

所以,這第三任,藺氏痛定思痛,再三再四的確認了小姐的身體康健,不會武藝,賢良淑德的總兵之女,這次再次加快定親的禮儀,沒用四個月就完成了,坐等半個月後的良辰吉日。

可,意外卻再次發生,不幸再次光臨!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總兵夫人悄悄上府,摒退下人,支支吾吾的告知,她家女兒白日去城外福音寺上香祈福,歸途遭遇不匪之徒打劫,拉扯中雖幸好及時被一壯士所救,可總歸有了肌膚之親,不嫁不行。

所以他們商量了一下,來找侯府賠不是請求原諒,願退還所有聘禮,並且串口供,對外宣傳突然暴斃,他們也隻能打落門牙和水吞。

隻是這次,不僅背了黑鍋,還把自己推到了刀鋒口上,更是徹徹底底的奠定了克妻的名號。

隻是,這也不能太怪人家,誰讓人家知書達理,女戒,女德,女訓都學得杠杠的。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還不能發作,隻能自己忍著,痛得內傷!

自此,支離錦宸徹底厭惡上了女子,別說定親,就是見上一麵都難以接受,被逼迫了幾次,努力解說,藺氏仍然不願放棄,無效時,他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征途。

不到兩年的時間,從從八品驍騎衛一直升到從一品將軍,可想而知,支離錦宸在一次又一次的戰場上,是如何浴血奮戰才得到如今的輝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