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梨微傻眼了,結結巴巴問道:“她們、她們沒回來?!”

周景璨烏溜溜的黑眼睛使勁上翻,“她們要是回來了我還問你幹嘛?”本侯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梨微托腮回想,一點一點倒帶,慢慢定格在自己讓廖蓁蓁打了明凰郡主巴掌上,然後,明凰郡主的侍女找她麻煩,她衝出去找靠山,再然後……就沒有了!

梨微頂著周景璨灼灼眼神哭喪著臉,“完了,蓁蓁和銀屏可能被蕭家扣下了!”

梨微將自己在玉府的經曆簡單敘述一二,周景璨扶額,“不是可能,人肯定在蕭家手裏,你……哎!”

周景璨都不知該怎麼評價自己母親了,算了,現如今不是數落玉梨微的時候,關鍵是要如何將人救出來,雖然周景璨覺得希望渺茫,但也要試試,畢竟身邊剩下的自己人不多了!

“母親,你去求平王殿下吧,隻有他才可能從蕭家手中要出人來!”

梨微扁了扁嘴,對手指,“我剛剛被司鳳晟扔下馬車!”

周景璨氣了個仰倒,毫不客氣地噴梨微,“要你還能幹什麼,關鍵時刻沒用了,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廖蓁蓁和銀屏的性命重要,啊?”

周景璨說的好有道理,梨微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而且,梨微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今天將蕭氏兄妹得罪慘了,兩人很可能折磨廖蓁蓁和銀屏出氣!

思及此,梨微坐不住了,招呼周路,“快點,我們到平王府去!”

兩條腿的自然跑不過四條腿的,為了爭取時間,梨微讓周路直接摟著她兩人共騎一騎,嚇得周路差點以死勸諫。

“太夫人,您放過奴才吧,奴才還沒活夠啊!”

周路一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哭得慘兮兮的,好像梨微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似的,天知道她隻是想縮短時間,盡快救人啊!

“行了,別磨蹭了,快駕車!”梨微爬上馬車。

楚路擦把額頭的冷汗,逃過一劫似的大喘氣。

笑話,若是被平王知道他敢占玉梨微的便宜,嗬嗬,周路已經預見了自己淒慘的後半生——能痛快的死去都是平王開恩,最大的可能是生不如死,他可沒打算拿自己驗證平王是否和傳說中一般可怕。

要不說禍不單行嘛,馬車竟然撞了人了!

聽著外麵哭嚎的慘叫,梨微皺了皺眉,擱平時她早就上去理論了,古代碰瓷的技術真差勁,連她都覺得不對勁,但人命關天的大事她不敢耽誤,隻得吩咐周陸,“給他們銀子,讓他們趕緊走人!”

周陸從腰間拽下荷包扔過去,揮了揮馬鞭,“行了,銀子也陪你們了,給爺讓開,不然別怪爺手中鞭子不認人!”

他經驗豐富,自然看出這幾人是想訛詐,就像梨微所想的一樣,救人要緊,多耽擱一會兒就可能丟了一條人命,他那點銀子就不算什麼了,雖然那是他一個月的月錢,心疼啊!

接過荷包的婦人手下意識捏了捏荷包,心裏樂開了花,碰上冤大頭了!

和裝著腿疼的大漢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發難!

“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腿沒知覺了,一定是瘸了!”

大漢的表演還是很到位的,額頭冷汗直冒,臉色黑漆漆的。

婦人嗷一嗓子撲到馬車前,擋住了周路的去路,“你們不能走,隨便給點銀子就想打發了我們嗎?我當家的腿壞了,以後家裏靠什麼吃飯,老人誰來養活,孩子讀書誰供?你們別想逃避責任,我當家的被你們撞壞了腿,大家給評評理,別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去衙門告你,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梨微聽得火大,將車簾一掀,冷聲道:“周路,駕車,有人攔著就給我踏過去,出了事本太夫人擔著!”

周路執著馬鞭的手微頓,“太夫人,這不太好吧?”侯爺剛到澧都,各方勢力都盯著呢,這不是上趕著送把柄嗎?

梨微盯著地上眼珠亂轉的兩人,哼了聲,“怕什麼,敢攔一品誥命的車,沒將人送到衙門裏就是好的了,既然有人沒長眼本太夫人替他洗洗眼!”

說罷也覺得自己戾氣太重,梨微長呼口氣,壓下心中的怨氣,盡量心平氣和道:“若是你們此時讓開,去醫館看病的費用我們安南侯府會負責的,若是再不識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聽侯府,兩人縮了縮,他們碰瓷的也有講究,一般都是找有錢人,但不會找有勢的啊。看這輛馬車平平無奇,還以為是普通富戶,哪曉得出來個什麼侯府,這下踢到鐵板了!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噤聲了,雖然這名號沒聽過,但侯府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澧都是權貴雲集,官吏多如狗,可再多人家也頂著個官身,不是他們小老百姓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