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轉涼,夜色已深。
柳小茹剛從母親那邊回來,進了閨房,才合上門,還未掌燈,就看到房間內有一道黑影。
她剛想驚呼,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小茹姐,是我。”
“童淵,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聽說你闖了大禍,殺了韓城主最喜歡的小兒子,還傷了最討他歡喜的七女兒,現在正滿城追捕你呢?”柳小茹說著掌了燈。油燈的燈光昏黃,卻映出了那道黑影。
那是個麵色稚嫩,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服,腳踩著黑色的皮靴,就連護腕和綁腿也都是黑色的。
“他女兒是我傷的,但他兒子絕不是我殺的。”童淵說道。
“他兒子不是你殺的,可是據他女兒說是親眼所見,就是你殺的。當時還有幾個護衛,也都指控是你殺的。而且留在他兒子胸口的那口飛刀,也是你獨有的。”柳小茹看著童淵道。
“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你了解我的為人,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抵賴。”童淵坐在柳小茹香閨的百年楠木圓凳上說道。
“我相信你,可別人不會信。”柳小茹歎了口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淵這下子可是攤上大事了。
“韓城主那小兒子,才十六歲,就橫行霸道。平日已不知做了多少強搶民女的事情,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少女?昨天更是當著我的麵言語輕薄你,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若不是當時你攔著我,我早已經將他狠狠修理一頓。”童淵說到這裏顯得很氣憤,緩了緩氣才又說道,“昨晚我越想越生氣,覺得這件事情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以後恐怕還會對小茹姐姐你不利,當晚我就決定要在今天結果了他的性命。”
“你當真是想要殺他?”柳小茹驚呼道。
“我確實動了殺念,今天也確實是要去殺他的。你知道的,我雖然善用暗器飛刀,但卻是堂堂正正的人。我要殺他,就要當著他的麵,堂堂正正的殺掉他,絕不會做暗地裏偷襲人的事情。隻是沒想到,韓城主那個女兒絕不是什麼柔弱的小女子。我飛刀才出手,就被韓城主的那個七女兒看穿了軌跡。她一把推開了韓城主的小兒子,自己肩膀卻中了那一刀。但是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韓城主的小兒子被推倒在地上,卻爬不起來了。”童淵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莫不是他死了?”柳小茹驚聲道。
“對,他死了。胸口插著一口飛刀,就跟我的飛刀一模一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童無敵家的二兒子,善用暗器飛刀,飛刀的樣子,全城獨有。”童淵說到這裏,拿出一口飛刀在手中把玩。
這是一口很秀氣的短刃,更像是一口縮小版的鐵劍,隻有十五六公分,刀刃雪亮又鋒利。在其中一邊的刃上有幾個缺口,將這邊的刃上分割成十二個倒鉤。可以想象,一旦這口飛刀紮入血肉中,就算是不致死,拔刀時也能帶出血肉,加大受創程度,讓受傷者痛苦萬分。
就是這麼一口殺人的利刃,在他手中轉動著,就像是在玩一個小孩子的玩具。
“你知道的,我有煉氣五層的實力,能一下子發出的飛刀不僅僅隻有一口。但是我為了保證自己出手的力度和準確度,從來都是每次出手,隻用一口飛刀的。那口紮入他胸口要他命的飛刀,絕不是我發出的。我雖然想要他的命,雖然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中的,但是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死在我手中的。人證物證都在,我百口莫辯。這黑鍋我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童淵眉頭緊皺,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