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丈的寒水落下,衝擊在其下的一位的少年身上。巨岩之上的少年咬著牙默默的承受著那數百股激流的衝擊,雖然遠觀那潭水瀑布,皆冒著一股令人不住寒顫的寒霧。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海塵倒是覺得挺舒服的......
在離那寒潭邊兩三丈的空地上,一位著著藍色短裙的少女盤坐在在那草地之上。默默的感受著由那寒潭散發出的陰水氣息滋潤著自己的血脈,緩慢拓寬著自己的經脈,熟悉著冽氣的存在。
與那寒潭處一派專心致誌修煉情景不同的是,離寒潭數丈的地方,一位黑袍老者倚坐在一處樹杈上,手裏還拿著一個聖果在啃。嘴裏還念念有詞道:“小海塵,你那個啥?對,你那個劍,把劍放下你重新坐在那塊石頭上。”
端坐在巨岩上的海塵聽到,仍閉著眼睛,反一手將橫放在自己雙腿之上的長劍朝陰老拋去。不過長劍一離開身體,原本還能在巨岩上坐穩的海塵頓時感到一陣虛浮,生疏的控製著幾股薄弱的冽氣,堪堪將自己釘在那塊山岩之上。
自己的體質果然還是不行,沒有了劍的重量自己竟如此不堪。感受著瀑布毫不留喘息的衝擊,不由得暗歎一口氣,趕忙穩定心神繼續忍受著那水流的衝擊。
陰老伸手吸過海塵拋過來的長劍,便意的收進了自己袖中。瞥了一眼在瀑布底的海塵。“小家夥,你自己在這裏好好練著,看著點馨兒啊。我出去玩了,額,不,我去找點東西了。你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再巨岩上穩坐五個時辰再找我吧,老夫走了”
原本還能穩坐在巨岩上的海塵聽到陰老的最後一句,那心神不由得一陣搖晃。那冽氣沒了海塵的控製,頓時化作無主的群馬,重新聚集在自己小腹之處。
海塵沒了那冽氣的支持,頓時被激流而下的寒潭之水衝入潭中。撲哧一聲,海塵便從水中露出頭來,滿目盡是急切的望著岸邊陰老的背影。“陰老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剛欲離開的陰老聽到海塵急切的喊聲,那老臉之上頓時攀上得意的笑容,趁著自己背對著海塵,得意的笑了笑。收了收情緒,陰老這才轉過身來,滿目戲謔的望著海塵道:“怎麼了?小家夥這麼快就不舍得我了?”
海塵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額,不是。我是說,你把我的劍帶走了,我怎麼辦?”
陰老聽罷,原本帶著戲謔的臉龐化為呆滯。頓時劈頭朝著海塵笑罵道:“你個小混蛋,原來在意的是你的劍不是我啊。拿你的劍是為了你更好地修煉,我去找些東西給你們補身子。你個小混賬怎麼不學學馨兒,多孝順。快滾去修煉。”
陰老閃身至海塵身前,黑靴輕點譚麵,玄色華服不沾半點寒潭。望著海塵那一臉懵懂的,咣的給了海塵一個爆粟。再點黑靴,陰老倒飛著身形,瞬間沒了蹤影。
海塵吃疼,一邊咧嘴揉著腦袋。一邊望著陰老先前消失的地方,嘴角掀起一個會心的輕笑。經過幾日的相處,海塵發現這個前輩看似老成,但其實懷著一顆年少的心。雖然經常把混蛋掛在嘴上,卻真真切切的教導著自己。
海塵經曆了親人的生死離別,性格變化極大,原本開朗樂觀的性格變得陰沉麻木,表麵的微笑隻是為了偽裝內在的冰冷。隻不過從陰老悉心教導那一刻海塵便立下誓言“何人待我好,我便待誰好。何人對我不利,我便是萬劫不複也要讓他形神俱滅。”
一邊,陰老在密林中行蕩著,擺著一副臭臭的老臉,嘴上還嘟囔著。“這個小混蛋居然不是留戀我而是劍。哼,還想著幫你找點好吃的給你補身子,現在我才不給你找,我去找些毒藥毒死你,哼!”
......
西山落日,金暉點點灑在寒潭遠山之上,火紅燒天幕。陰老在寒潭岸邊,用一把木勺舀著一鍋黑糊糊的東西,嗅了嗅鍋裏散發出淡淡的草藥腥氣。
望著那鍋內黑綠黑綠的藥漿,在心底嘟囔了一句還不夠帶勁,又從自己衣袖之中摸出一把枯藤,隨手朝著那鍋內丟去。用那木勺繼續搗了搗,望著那惡心了幾分的藥漿。陰老得意的壞壞一笑,“海塵,馨兒別修煉了,過來吃完飯吧。”
海塵一聽到陰老的呼聲,頓時歡呼一聲,一個魚躍從巨岩上跳入寒潭之中,向岸邊遊去。
馨兒則是淡定的多了,雖然自己比不申城塵消耗的體能大,但是也酸的上半個饑腸轆轆。輕輕地撫了一下衣裙,冉冉起身。
從懷裏摸出一巾白絹,伸手遞給了那剛從水中上到岸來的海塵。“海塵,這給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