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九十八章 南下前夕(五)(1 / 2)

才華,就是把與人相同的聰明,放到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沒少流連勾欄的藍未央,如果真劍走偏鋒了,也不禁讓趙三忌眼前一亮。之後成竹在胸的藍未央打的出了門,至於具體是去找蔣四爺談判或者揣著巨款去禍害良家,趙三忌並沒深究,他對藍半城和藍未央這兩哥們總會毫無保留的信任,甚至比起屠晚清和孫田丐這兩見多識廣的大妖,更加盲目。

藍未央走後不久,一向不喜歡鋪張浪費的趙三忌安靜喝完了茶幾那幾杯觀音茶,還是沒能品味出其中太多的寧靜與致遠。之後掏出手機,無巧不成書,冷光屏適時亮起,趙三忌一看號碼,不禁玩味,接起了電話。

電話裏頭男人的聲音很嗲很風騷,開口一句三郎後就大吐口水,除了表達一些思鄉的情緒外,再有就是無止境的嘮叨,先是從美國那邊的氣候抱怨起,又扯到了飲食方麵,最後三句不離本行地回歸到了女人身上,說那邊的閨女確實如美國派六部曲所講的那般,除了浪,就是蕩,這讓原本在國內一晚還能博個三次郎稱呼的黃躍,沒了起初為國爭光的底氣,反而十足窩囊地當起了宅男。

對一個英語垃圾到出國後還得隨身帶著個翻譯狗犢子,趙三忌玩味回答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老黃就多忍忍,遲早會有金槍屹立不倒的一天。

黃躍欲哭無淚,想來趙三忌是不能體會黃犢子在那邊即使走趟妓院也要隨身帶個翻譯幫忙侃價的荒誕行為了,索性也不同三郎糾結這話題,家長裏短問起了近況。

趙三忌對黃躍掏了心窩子,他朋友不多,能培養一個算一個,隻是上次在ktv那件事心裏頭難免有疙瘩,避重就輕的把上陣子發生的一些事說了遍,最後交道了自己休學的情況。

黃躍的yy本事很彪悍,從趙三忌的三言兩語中自然而然的感悟了一把彌漫的硝煙,最後長嗟短歎說,可惜自己已經出了國,不然這會兒肯定鞍前馬後地陪三郎好好幹一把。

趙三忌笑罵老黃啥的本事都沒有,就唯恐天下不亂的太過司馬昭之心,然後別有用心地把話題扯到了黃躍父親的身上,說這會兒如果你在廈門市,別說老黃真有本事瞎摻和了,就他家的老頭你搞不搞得定都難說。

黃躍對著窗外的滿天霓虹重重籲了口氣,頹喪道,出身豪門不由己。

趙三忌微笑,多少有些羨慕回答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老黃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打小就喜歡在街頭巷尾玩叛逆的黃躍碎了口,說溫室下培養出的花朵哪能像高爾基筆下的海燕,別說暴風雨,就是一陣微風都能把自己給吹折了,到時候自己這根“殘花敗柳”,別說是三郎,就是湯顯那狗日的,黃躍都是無顏麵對。

被黃躍幽默了一把的趙三忌,哈哈笑說要不老黃就回來幫三郎?有哥一口飯吃,就肯定不會讓你給餓著。

黃躍竊喜,隻是他家老頭子的威嚴到底在他心中還是根深蒂固,被統治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沒膽大包天地敢揭竿而起,興奮回答道,給他些日子好好和黃老頭磨嘰,到時候若是他不肯,就是遊,他也要遊回去,要三郎虛位以待。

趙三忌一樂,當下拍板許了黃躍一個夜總會經理的名頭。至於這事兒能否水到渠成,趙三忌不管,隻要黃躍有足夠的向心力就成。

兩大男人又嘮了會兒家常,以女人為話題居多,黃犢子在這方麵的見解上,絲毫不亞於實踐出真知的藍未央,這讓有容乃大的趙三忌長見識,當下也說出了心得,剽竊了藍未央一些稀奇古怪的觀點,加以糅合後更是讓黃犢子頓覺耳目一新,笑嗬嗬打趣說三郎果然是頭深藏不漏的采花大盜,趙三忌直呼不敢當,麵對黃躍和藍未央這兩玩過的女人都以“打”為單位的牲口,趙三忌除了當精神方麵的偉人,現實裏實踐裏,他是不折不扣的侏儒。

就在兩人侃得風生水起時,情到濃處難自已的趙三忌,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臉色不善杵在自己身後的唐呂娘,讓一向在她麵前繞指柔慣了的趙三忌悔不該,果然如藍未央所說的重色輕友,不動聲色地掛了黃躍的電話。一臉我什麼都沒說的無辜表情,諂笑地望著唐呂娘。

得了周育堯真傳的唐呂娘,絲毫不見心慈手軟,當下伸手擰住了趙三忌的耳根,道,“你咋不上非誠勿擾當神棍?!”

落荒而逃出了別墅的趙三忌,蹲在山莊門口抽了四根紅塔山,直到與唐呂娘約定的四根揮霍完後,起身攔了車,原本筆直的身板,佝僂了三分。這讓遠遠站在樓上陽台眺望男人背影的唐呂娘,心中莫名的一疼,突然哼起了一首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