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手術
郎鋒洗了個澡。將肮髒的風衣丟進了洗衣機裏麵。然後穿著寬鬆的浴衣，躺在了床上。腦海裏還在回憶剛才給她包紮傷口時的情形，她身上的清香似乎還在自己的鼻翼旁縈繞。她肌膚的觸感，似乎還在自己的指尖存在著。郎鋒咳嗽一聲，將自己從香豔回憶中拉回來。
奇怪。這是當郎鋒恢複理智之後最先反應出來的兩個字。最近的經曆隻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或許，還可以用驚險和詭異來形容。總之，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可思議的。尾張東巷中的犬魔、由女鬼變化而成的骷髏魔怪以及為了消滅這些怪物而存在的狩魔者公會。這一切，似乎是做了一夢。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著。總有一種溺水與長夢之中，大夢未醒的感覺。
咚咚咚……有人敲門。咦？郎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房門。果然，夏雨捂著肚子，皺著眉頭，站在自己的房門前。
“對不起。郎鋒。情況似乎有些嚴重。你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嗎？”……夏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又一次惹來郎鋒有一種抱住她的衝動。
當郎鋒開著那輛破舊吉普帶著夏雨去醫院的時候，夏雨每隔一兩分鍾就會不自覺地呻吟一聲。冷汗不時從她的額頭上流淌下來。一切的跡象表明她的傷情已經超出了他和她自己的預料。郎鋒不自覺地猛踩油門。一路飛奔，來到了市中心醫院。一個急刹車將車停住，然後打開車門，他抱著她嬌小的身體，直奔搶救室。
醫生，皺著眉頭問郎鋒：“你是她什麼人？”
“呃……愛人。”
“傷勢這麼嚴重，為什麼才送來？”醫生嚴厲地說，“以後遇到這種情況要第一時間送到醫院裏來搶救。這個女孩子體質很好，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醫生再次白了郎鋒一眼，說：“現在要馬上手術。你真的是她愛人？”
“這麼嚴重？還需要手術？”郎鋒一驚。
“她的傷是怎麼搞的？似乎是用刀捅傷的。難道是遇到了歹徒？你知道嗎？已經傷到了內髒。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如果是家屬的話，就需要馬上做決定。”
“手術！”郎鋒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似乎已經有些昏迷的夏雨。艱難地作出了決定。與此同時，郎鋒忽然想，難道夏雨身邊真的一個親人也沒有嗎？
“那你在這上麵簽個字吧。”
郎鋒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寫了什麼。隻是形同走肉地隨同醫生，將夏雨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在他的麵前關閉。然後就是焦急的等待。昏黃的燈光煩躁地照射在醫院地走廊上，郎鋒不知道在這條走廊裏來回踱了多少遍。
最後當東方日頭發白的時候，終於，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醫生摘下了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緊皺著眉頭，這給郎鋒一種極不好的預感。這個醫生不合時宜地又打開被子喝了口水，然後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說：“手術很順利，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隻要修養一陣子，就會好了。”
歐耶。郎鋒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謝了醫生聲。這時夏雨也被推了出來。她依舊麵色蒼白。麻藥還沒有過勁兒。她平靜地閉著眼睛，就好像是死了一樣。郎鋒俯下身去，輕輕地親吻了她的嘴唇。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這竟然是自己的初吻。自己二十三年來，第一次和女孩子親吻。而她依然對一切好無所覺。郎鋒忽然覺得生命如同一場鬧劇。當人的生命頻臨寂滅的時候，那些情愛、那些權謀利益、那些困惑和痛苦究竟還有什麼意義？人應該活得簡單一些。就像此時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夏雨。
護士將夏雨轉移到了住院處，安放在了一個單獨的病房內。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郎鋒和夏雨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不過場合視乎不太浪漫，竟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裏，完成了兩個人生命裏最重要的一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