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帝京的二鍋頭
夏雨歎了口氣，說：“那邊桌子上放的是什麼？”
郎鋒順著夏雨的手指望過去，“哦，那是危麗雲帶過來的白酒。我當時就斥責了她一頓。你本來就是個病人，哪有看病人送高度白酒的？”
啊哈哈。夏雨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被什麼溫暖了一樣。“那麼給我倒一杯吧。如果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帝京的二鍋頭。”
“什麼啊？又不什麼好酒。至於你像個酒鬼一樣嗎？”雖然這樣說，但是郎鋒依然走過去，給夏雨倒了一杯酒。由於賭氣，竟然用玻璃杯倒了多半杯的白酒，沒有半斤也有三四兩。而奇怪的是，夏雨並沒有拒絕，而是帶著溫暖的笑容將酒杯捧在了手中。
“若說起我的故事，還得從這帝京的二鍋頭說起啊！”夏雨歎了口氣，眼睛看著窗外，神色稍顯黯然，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小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忘記了。我親生父母的樣子也都忘記了。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要記住他們的樣子，但是多少年過去了。什麼都敵不過時間。每一年關於他們的印象就淡一些，再淡一些。最後，就像現在這樣，我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印象中隻覺得父親高高瘦瘦的，母親長得很美。而那個故鄉隻不過是個連名字都不記得的小山村。那一年，村裏流行瘟疫。父母都在那場瘟疫裏死了。”夏雨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歎了口氣，但是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哽咽。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莫名的微笑。“後來，一個流浪漢，來到了我們的小村，他將我帶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小山村。後來，那個流浪漢，帶我來到了靖州。他每天乞討，甚至偷竊。卻將我體體麵麵地養大成人。我不但讀完了高中、大學，而且在他的引領下，進入了狩魔者公會任職。現在也算是有了著落。他從來沒有打罵過我，雖然我有時很不聽話。我也從來沒有挨過餓，雖然他很窮。……”夏雨的眼中似乎有了淚花，“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直到他去世為止，他一直都是一個好父親。”夏雨將那個流浪漢稱為父親的時候，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意味複雜的笑容。
“這就是你的身世？”郎鋒吃了一驚。看著夏雨臉上的淚光，瞪大了眼睛。
“不。”夏雨依舊微笑著。“這是我看過的一個小說裏麵的情節。怎麼樣？感人嗎？”
“你耍我！”郎鋒笑了笑，“你再耍我，我就不管你，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裏。”
“你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再說，狩魔公會的兄弟們不會不管我的。”夏雨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郎鋒隨口說道：“你不是說你手中的酒也是有故事的嗎？”
“對。”夏雨說，“那個流浪漢最喜歡喝的就是帝京的二鍋頭。而且經常用它來‘哺育’孩子。所以那個孩子從小就是一個酒鬼。她要麼不喝，一喝起來，就誰也攔不住她。”夏雨抬起頭，竟然將那杯酒一飲而盡。臉色微紅，對著郎鋒說：“我說，那位，再給我倒一杯。謝謝了。”
郎鋒啞口無言地接過酒杯，滿上。遞給夏雨。然後說：“那個流浪漢也是一個狩魔者對嗎？”
“對。他叫夏澤。雖然不屬於狩魔公會，但是卻是一個很厲害的狩魔者。那時候靖州狩魔公會的會長桑蘭，和他八拜結交。成為最好的異性兄弟。但是他拒絕接受狩魔公會的錢財，依舊我行我素。他一生無牽無掛，他總是說後悔撿了我，成為了他的最大的牽絆。雖然他總是這樣說，但是依然對我很好。他的異能那樣強悍，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
“怎麼死的？”郎鋒對著酒瓶也喝了一口，差一點被白酒的辣味嗆得岔氣。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他的胸口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血流了一地。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時候看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