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白樺林裏的眼睛
在靖州的小淩河畔,有一座東湖公園。占地麵積很廣。如果步行繞公園一周,幾乎可以把人累死。除非你有一雙結實的腳板和一雙結實的鞋。然後,還得有勇氣,麵對上麵的驕陽似火。
每天上午,郎鋒都有習慣,繞東湖公園一周,一邊散步,一邊調理自己的氣血。雖然普通人走上一圈很費力,但是對於郎鋒來說,卻幾乎沒什麼。
公園中,有一片白樺林。高高的,成片的白樺林。偶見之下,可以讓人想起樸樹的那首歌。“靜靜地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那一天下午,郎鋒和夏雨在這個公園裏散步。夏雨偶爾提議,於是兩個人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一顆白樺樹上。並且在下麵寫上了“相愛,永不分離”的字樣。雖然有些惡俗,但是兩個人卻也自得其樂。
那天,夏雨指著樹幹上類似於眼睛的木紋,說:“你看,這上麵有許多眼睛。他們見證著我們的愛情。”
“是啊。隻是你下次不要在將戰刀對準我的胸膛就好了。”
夏雨忽然愣住了。然後頓了很長時間。最後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說:“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好嗎?一點都不好玩。你還讓我怎麼向你道歉啊?我恐怕都說‘一百回’了。”
“啊,是啊。誒,倒是為什麼白樺樹的樹幹上會有這麼多眼睛呢?”郎鋒打岔說道。
“也許是原來這裏有樹枝,隨著成長老化脫落了,於是留下了這樣一個‘眼睛’。”
“真的很像眼睛唉!你看,在我們倆的名字之間,就有一個眼睛呢!好漂亮呢!”
話說,在這件事發生還沒有過去一周呢。他們就又吵架了。鬧得很凶。夏雨放狠話,說:“永遠也不會再和他說話,見麵就會裝作不認識。”郎鋒也不示弱,說:“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
於是這一周都沒有了夏雨的消息。直到昨天下午,兩個人在路上偶遇,夏雨像沒有發生什麼似地和他打招呼。郎鋒才漸漸認識到,夏雨在健忘這項功夫上,實在是在自己之上,自己應該好好地“繼承優良傳統”將健忘的精神發揚光大。看一些曆史書,有很多偉大人物的評斷上都有“大度”一詞。什麼叫大度?說白了,不就是健忘嘛。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去計較。在心中選擇性地忘記了。那不是就“大度”了?所謂的小心眼也許就是它的反麵吧。郎鋒可不願意做一個小心眼的人。郎鋒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於是“大度”一些,健忘一些也沒什麼不好。於是昨晚的晚餐是兩個人一起吃的,而且是郎鋒付的帳。
最近幾天,由於執行了幾個夜間任務。身體的確有些吃不消,於是就出來散散步,調整一些身心。放鬆放鬆。於是就再次來到了那棵刻著兩人名字的樹下,用手撫摸著哪用刀刻的兩個名字,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忽然,一種極不好的感覺。仿佛在有人注視著自己。他回過頭四顧。並沒有人。但是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嘩啦啦……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郎鋒猛地領悟。難道這些樹上的“眼睛”,在看著自己?於是,用意念力,感應這些大樹的生命體和元魂。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兒。但是還是有些不同。這些白樺樹和別的樹木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同的。至於哪裏不同,郎鋒也說不清楚。隻不過它們元魂的力量似乎要強大一些。但是,這種程度的元魂不足以影響人類的感官。
嘩啦啦。又一陣風吹過。“晚上來這裏……我在這裏等你!”郎鋒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女子飄渺的聲音。他驚愕異常,四顧。卻無人。
究竟是何人在自己的耳畔傳音?
“約好的。不是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是誰?”郎鋒用低沉的聲音喝道。
但是那個聲音就此消失無蹤。再也沒有響起。
傍晚。郎鋒一個人赴這個神秘的約。
白樺林中隻有樹葉的濤聲。夜風很涼。身穿半截袖的郎鋒感到身體稍稍有些涼意。在樹林裏轉悠了半天,依然沒有出現那個邀約者。難道隻是自己的幻覺?
“不。我聽得很清楚。即使是幻覺,也應該有所出處。”郎鋒堅定地道。
這是,一個可以清晰感應到的生命波動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郎鋒猛地回身,斬魂刀已經初步卍解,長長的刀鋒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她似乎並沒有害怕。
“你是誰?”郎鋒問道。“為什麼要邀約我在晚間出來呢?”
那女子麵色有些蒼白,似乎還是被嚇倒了。“這斬魂刀,可不是好玩的呢?即使是靈魄,也可以被消滅。再說,我也沒有惡意。隻不過是一次約會罷了。對。就是約會。這個詞很貼切。你們相愛的人,不都是用這個詞,來表達某種愛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