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華說叢林深處別有洞天,鳳兮隨著那叫少平的青年一路兜兜轉轉進入了叢林深處。這麼一會兒功夫,鳳兮已經記不得來時的路是什麼樣子了,隻覺得滿眼的綠。
就在鳳兮覺得這些綠太單調的時候,眼前卻豁然開朗起來。
先是稀稀落落的碎花,然後這些花漸漸多了起來,彙集成一片花海。鳳兮還來不及讚歎花海的美麗,又見花海前方一片小湖。湖水清澈倒影著藍天白雲,也倒影著湖邊一個個淘洗鮮花的女子。
鳳兮頓了頓,這像是突然進入了一個幻境,她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其實不光鳳兮如此。皇甫華等人也都愣了愣。
鳳兮見那些女子的裝束和阿蘿一般無二,想必這些就是少平所說的族人吧。
少平將鳳兮他們帶到湖邊,鳳兮這才看到湖裏停著幾隻竹筏似的小船。而湖中心還有一個小島。
少平對鳳兮道:“你跟我過去。其他人在這裏等。”
皇甫華似乎想說什麼,但鳳兮對他搖了搖頭,然後走了過去。
“好,我跟你過去。”
站在小船上,看著皇甫華離自己越來越遠,鳳兮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然後轉過身不去看他。
船行很快,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小島。
“族長在裏麵等你。”少平將鳳兮帶到一個式樣奇怪的屋子前就止步了。
鳳兮看了看四周,然後一咬牙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暗,中央有個火塘,但火已經熄滅多時了。
鳳兮走到火塘前,便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站住!”
這聲音雖然蒼老,但又極有威嚴,鳳兮忍不住站住了腳。定睛看去,原來火塘之後坐著一位耄耋老人,須發皆白,但一雙眼睛卻極為有神。見鳳兮停步,老人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動作雖慢,但並不見得遲鈍。
老人走到鳳兮麵前,仔細地看了看她。
鳳兮這才想起,是否要解開頭巾。但剛伸手,那老人就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老人的聲音和之前大為不同,有些顫抖,有些……傷感。
等鳳兮再看去,老人的眼中已噙滿了淚水。這讓他的眼睛顯得有些渾濁,那一刻鳳兮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住他。
老人並沒有反對,而是長歎一聲,說道:“阿雅的眼睛,像啊……你是阿雅的孩子……”
鳳兮扶老人走到原處坐下,然後自己跪坐在他身邊解開了頭巾。
鳳兮精美的容貌並沒有讓老人感到吃驚,鳳兮第一次看到有人看見自己容貌時露出的不是吃驚而是……欣慰。
老人的表情很複雜,鳳兮抬頭麵對著老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老人說道:“孩子,把你的戒指拿來我看看。”
鳳兮這才想起來,忙將戒指拿出來遞給老人。
老人拿著戒指並沒有看,而是仔細地摸了摸,然後有些激動地說道:“二十年了,天神的戒指又回來了……”
鳳兮不明所以地看著老人,問道:“老人家……什麼天神的戒指?這,這是我娘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