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孕育著神奇;叢林,孕育著生命;
古老叢林,孕育著自然法則。
正應如生命進化史的傳奇,古老叢林中同樣的源頭進化出不同的種類。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凶禽,寄居在中層樹幹的飛禽,在這片古林中依然不是最強大的族群。在它們的頭上,在通天古樹的樹冠,還居住著更適應大自然法則的生靈。
嗤!
隨著啾鳴聲的此起彼伏,上空中忽然傳來一道嘹亮的嗤嗤聲,隨後就聽到雙翼拍打的聲音,隻見那樹葉嘩啦啦遮天蔽日的落下。
隨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隻輕輕一閃,已是衝到雲岫的附近,拍動左翼將他狠狠地抽落地麵。
凝睛看去,竟然是古林邊緣生來就有人族第三關蠻力的鴟鵂,成年後輕而易舉就相當於第九關的強大生命。不僅如此,鴟鵂也是古林中最睚眥必報的凶禽屬,隻要有武者誤殺某頭鴟鵂,迎來的必將是其族群的雷霆之怒。
這片林地的凶禽恰好是鴟鵂的附屬,而這頭鴟鵂又恰好休整在巢。
第四關!
如假包換的八百斤力量,隻輕輕一擊就將雲岫打落地麵,要不是他早有提防,暗中勾緊,這一下就要摔碎他的五髒六腑。
然而雲岫剛剛前腳落地,鴟鵂又是再次低嗤一聲,拍打著丈寬的羽翼,銳利的目光鎖定過後,迅速掠動黑夜的冷風,嗖地一聲激射而下。
“孽畜,休要猖狂。”後勁未生的雲岫尚沒有來得及站住腳,反而怒氣橫生,猛然迸發一股毫不遜色凶禽的怪戾氣息。
這一道氣息拔地而起,沒有任何的攻勢,也沒有驚動風向,隻是憑空浮現,又匆匆而去。
可也正是怪戾氣息撲將,如無形巨手轟響在鴟鵂耳畔,活生生地震暈它一個呼吸。
一息間,鴟鵂蘇醒。
雲岫偷空生了後勁,麵對俯衝而來的鴟鵂,毫不退讓,張口吐出一道清氣,噴在橫於頭頂的青木,再一跺腳激發體內的真氣,迎麵而戰。
下一刻,利爪對上青木,簡簡單單的兩相碰撞,鏗鏘聲響。
雲岫口溢鮮血,傲然不避。
鴟鵂雄威洶洶,寸步不讓。
嗤!
伴隨著又一響聲,鴟鵂劇烈地拍打雙翼,一波又一波,尤其明顯地增加著力度。
雲岫雙臂猶自強撐,腳下枯枝落葉應聲蹦飛,兀自清空七寸內,直踩腳下厚土。
“孽障,速速給我滾下來。”一邊倒的局勢還未擴展,雲岫已然仰頭怒吼,張口吐出一口紅豔豔的鮮血,落在青木上迎風結塊。
隻見鮮血遇風而結,不僅是將雲岫的雙手困在青木,更將鴟鵂的利爪牢牢抓住。
恰到好處的是,一頭迷你小獸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正中鴟鵂背部,一口氣坐斷它的尾骨與翼骨。
雖不會當場死亡,但命不久矣。
“到底是敵不過第四關的存在。”雲岫連忙穩住體內如火焰般躁動的真氣,暗自歎了口氣。
這墜天一獸自然是先前收留的小怪獸,此刻見到雲岫的氣息又虛弱了幾分,十分不解,隻是本能地竄到他的懷裏,懶洋洋地翻翻身子。
“蠢東西,我都快撐不住,才知道下來救我。”雲岫好氣地捏著它的耳朵,渾然忘了是他先前勒令不準其參戰的事情。
一頭鴟鵂重傷倒地,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既無形中震懾著尋訪奇香的飛禽走獸,也極具誘惑性地吸引著它們。
鴟鵂的恐怖氣息在散發,但它體內越漸衰微的血脈氣息也在散發。
重傷垂危的鴟鵂不好找,是遵循生命進化本能退避三舍,還是超越進化本能險中求勝,將會決定它們未來的高度。
雲岫沒敢徹底打死這頭鴟鵂,而是讓小怪獸扣下其餘幾頭凶禽的獸髓,趁著眾多飛禽走獸還未爆發,抓緊時間吞噬其中的力量。
一如既往地一口吞服,一如往常地鯨吸牛飲,那一股股獸髓力量流入身體,如同一道道熾熱的炎流滾動,既在刺痛著他的神經,也在衝刷著他的脈絡。
人間九關,九九八十一重。
一重一煉,一煉一拓,容不得半分沙子。
此時的雲岫忍著血脈的劇痛,忽然站起身來,嘴角溢著鮮血,雙眼泛著猩紅,因痛裂開的臉骨越顯猙獰。
“替我看著幾頭凶禽,讓我放心狩獵。”
小怪獸露出困惑的眼神,不解地歪頭打量著雲岫,似乎再問為什麼不安心養傷。
雲岫沒有回答,因為他沒有低頭看小怪獸,而是在說出這句話後,沉身發力,突然衝向最靠近的那頭百年野獸。
第一關時,雲岫已能單殺一頭百年野獸。
乞丐將他扔進祁山,逼得他不得不步步為營,從未冒險做過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