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六界。神、仙、人、魔、鬼、妖。其各守一方疆土,互不侵犯。
自生靈誕生之時,便有上古神器--九州神器鎮守六界,護天下太平。
九州神器一千年一異位,每異位之時,需一隻上古祥瑞之獸--麒麟,以身之血祭神器才得以使其複位。所以有傳言稱,麒麟所出沒之處,定有神器所在。雖天界護麒麟一族安康,卻依然不少人覬覦。
這日,天氣晴朗。九重天之上。棲炎宮。
“帝後,使勁啊,使勁啊。”棲炎宮的婢女思安守著此刻化了真身的麒麟族帝後,並無膽怯之樣。
是了,今日本該是祭父神的日子,天界眾卿卻圍在棲炎宮門口,一個個張望著裏麵的情景。“要說咱們天界已經守這麒麟產子多少年了,便是自家生孩兒也沒同這般認真。天帝繼位不久,這規矩是否該改一改了。”一老臣道。天帝沒有理他,依然向裏張望。天帝百裏穹,年方五百歲接手帝位。各路神仙見天帝不語,剛靜默了幾分鍾,便聞東方傳來一聲龍啼,隻見多隻青龍身繞祥雲朝此方飛來。落地後,為首英冠俊美的青年一個轉身,眾人見其麵容,微微吃驚。青年薄唇微啟:“裏麵,如何?”百裏穹向其微微伏身。“帝曜帝君。”眾卿見此,紛紛行禮:“帝君。”其中有一兩個小神仙,不懂規矩問道:“這帝曜,是什麼來頭。”年紀長一些的,小聲伏在他耳邊說:“是乃上古神族青龍,同朱雀,白虎,玄武均與父神同輩,連老天帝見了,都要拜一拜的。”
終於,大殿裏麵傳來一聲幼獸的嚎叫聲,“嗷...”伴隨著的,是天空似瞬間被血染紅似地景象。“棲炎宮異象,竟連那九天神鳥鳳凰也來湊一湊熱鬧了。”老神仙指著棲炎宮上空,六隻鳳凰圍繞,盤旋,這一繞,就是九九八十一天。
五百年後。
天界父神,一百年一祭。神奇坐在座位上,像針紮了一般。她揮了揮手,道:“思安,你過來。”侍女思安聞言微微像這方挪了挪步子,警惕地望著她,“帝..帝君..這次你休想我再替你受罰。”神奇以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她,“我不大舒服,想解一下手,你且在這替我坐一會兒我便回來,這裏有這般好吃的,仙梅...”思安捂著胸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不要再說了,帝君,你去吧,這果子我幫你解決。”聞言神奇喜笑顏開,捏了個訣,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換了兩人身上的衣服,歡歡喜喜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百裏穹每隔一段時間便像神奇那方瞅一眼,生怕她又搞出什麼幺蛾子。嗯,今日還可以,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見她手不停地抓那盤子裏的吃食,“就是吃的多了點...別又弄出什麼亂子就好..青苑,你將本帝的這果子也給她。”青苑順著百裏穹的眼光斜了一眼神奇,忍住笑意道:“是。帝君。”
這日,天氣晴朗。神奇背著手到處溜達,不知不覺,走到一個池塘邊。那人身邊左手執魚竿,右手邊堆著一堆如小山一般的饅頭。她望著頭戴鬥笠的男子,很是疑惑:“你是神仙麼?”男子不語。“你怎麼不參加父神地祭禮。”男子不語。“那,讓我看看你是誰。”男子依然不語。片刻,他慵懶的聲音響起,:“你剛出生時,那麼一點兒,四個蹄子撲騰著,原這麼快,五百年便過去了。”
她皺眉望著他道:“你如此這般喂魚,魚能吃下麼。”從未見過,有人將那饅頭一個一個的扔進去的。他依舊不理她,鬥笠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心中默數三、二、一。果然,神奇捏了個訣,幻化了一陣風,將他的鬥笠吹了下來。這男神仙朱唇皓齒,深如幽潭的雙眸,就那般望著她,看不出喜怒。
被強製著摘下鬥笠的他,望著麵前的麗人,有些微微驚訝。額間兩點麒麟砂,一雙鳳眸中似流淌著春水一般,亮晶晶的。神奇有些激動,畢竟從小到大,看那天界一張張的臉,也看夠了。蹲在那兒,不由脫口而出:“你是我見過的,最有神仙味的神仙。”男子的嘴角彎了彎,道:“是嗎,那便求你母後,將我娶回家。”“嗯,看來是得這麼辦了。”神奇嚴肅地思考著。望著男神仙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她也覺得有些倦了,便道:“我叫神奇,你叫什麼。”男神仙緩緩道,“可是棲炎宮那位?”見神奇點了點頭,他扯了扯魚竿,繼續道:“喚我光朱便是。”不經意間抬頭,見頭頂上直直飛過的卯日星君,急忙喊道:“星君,已是日如之時了?”卯日聞有人喚他,四處找了找,才見腳底站著的小帝君,急忙拜了一拜道,“正是。帝君您還是快些回宮吧,待會尊上帝後又要翻了天宮尋你了。”神奇也覺時間不早了,道:“過些日子我行成人禮,我回去便跟母後提一提此事,你是哪個宮的?”光朱朝她溫柔一笑,屆時來仙境昆侖一脈尋我便是。說罷,也收了收漁具,準備離開。神奇口中念叨了幾句,生怕自己將昆侖一脈記錯,才翻上雲頭離開。棲炎殿。“母後,我方才遇見了一個神仙。”麒麟帝後起身,望著這個小搗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道:“帝君就要有帝君的樣子。祭禮上,跑哪去了?可是又同玉返清雅幾人胡鬧去了?”神奇拉過她的手,神秘兮兮地伏在她耳旁道,“母後,我有心儀之人了。”聞言帝後挑了挑眉道:“哪家的神仙。”神奇想了想,道:“他道是,昆侖山一脈。”帝後想了想,眼中突然露出複雜的神色,“你……”也罷,她望著眼前僅僅五百歲的閨女,心中甚是疼痛。血麒麟,早晚是要以身祭神器的。望著神奇期待的雙眼,點了點頭,“那****去向你天帝哥哥提上一提便是。”神奇歡快的跑了出去,帝後望著她,早晚是要走的,那不如便在臨走前讓她快樂些,難道這就是,命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