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聽到聲音眼皮一動,她望著玉返的模樣,心中縱是有那般不舍,也要堅持下去。
阿反,你可知,若有一日,有人告訴你說,那般親近你的人,竟是對自己最危險的人,你該當如何。隻是在事成之前,有些秘密,我斷然是不能告訴你的。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甄墨同光朱一同走了進來。望著兩人並肩的步伐,南荼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許多。光朱清了清嗓子,道:“神奇,這便是衍命羅盤。”說罷,將那陰陽兩易的物什遞與她。拿到了東西,南荼也不多作言語,點了點頭。隨即像想到什麼一般,認真提醒道:“我並非神奇。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我是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光朱聞言,突然抬起頭,捏著她的肩膀,看著那猩紅的眸,南荼也不懼怕。他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同他對視,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是她了。那個神奇死了,死了,你別再執迷不悟,叨擾我的生活。”
聞言,光朱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冷笑一聲:“嗬嗬。”
隨即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了出去。甄墨想了想,望著麵無表情的她,追了上去。
玉返還在回味她方才的話,她認真的的問道,“神……荼兒,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南荼苦笑了一下,從鋪上下來,緩緩地走到外麵,隨意掃了一眼光朱離去的方向。
額間的麒麟砂在夜空中那般閃亮,這一次,沒有轉瞬即逝,而是亮了好久。玉返覺得這樣的她,是那般陌生,又是那般熟悉。望著腳底下跟出來的拂靈,她似是做了很久的事一般,捏訣劃破了手指。拂靈在地上張了張小嘴,正好接住了那滴血,隨即舔了舔嘴。
她朝玉返回眸一笑,“我大概是記得的吧,也或許是忘了。前世告訴我,這神生神滅,太累太累了。可這一世為魔,我終還是要被這九州的枷鎖鎖住。”
玉返遠遠望著,那一人一獸,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竟生出一種令她無法控製的臣服感。
第二日,甄墨早早地從住處趕來。南荼也是不同於昔日化魔之前的早起。枝頭的鳥獸飛散,幾人會合。玉反望著南荼在反複張望的神情,覺得有些好笑。幫忙問了一句,“光朱去哪了?”順便敲了敲南荼,見其微微一頓。
甄墨冷冷道,“走了。”
玉反聞言也不再多問,蓮若沉聲道,“走吧。”
南荼走了幾步,便停下了。前麵眾人並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微微一張,隻見一隻通體黑色的鷹再空中盤旋幾步飛到了她的肩膀上,她熟練地拆開紙條,見第一行上麵寫著:“絕顏。”第二行標注出一個符號:“警蓮幽。”
看著上麵的字,思索了一番,隨後深深望了眼同甄墨玉反走在一起的蓮若和幽繁。
究竟為何,父王要注意的,不是天界二人,而是身邊之人呢。玉反察覺沒了南荼的動靜,回頭望了一眼,見她沒跟上,朝著其招了招手。
幽繁見其肩上的鷹,眼色暗了暗,看了眼並無異常的蓮若,心中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