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說越歡,突然就聽一旁有個身材略微有些佝僂,長著一臉雜亂皺紋的老僧,此人如雙目圓如銅鈴,像是宰豬匠多過僧人的老頭,發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見。
而老僧卻不以為然的異議道:“正心祭酒印雖好,卻總是山門先輩的遺惠。
總不如自己天生地長,自然而成的敕命之寶,更加潛力無限。”
這句話隱然涉及到了天師道法統繼承之爭,頓時令周圍變得一片啞然,而那老僧口中所指的冠謙之,乃是個高大魁梧的道士,此刻正左手淩空虛畫著符籙,口念法咒,加持著右手掌中捧著的一方法印。
他的印台與眾不同,質地非金、非石、非木、非玉,內有風雲日月之紋暗暗流轉,外有山河湖海之色密布周身。
外表看起來,既非方方正正,也不是渾圓如柱,而是上方渾圓,下麵方正之形,與盤古開天之初,天圓地方的至理暗合。
得到主人加持後,那法印上漸漸顯現出一股黑、白二色的青煙,隨著清罡雲一聲低喝,“鎮。”,與周圍其他天師道虛影般的前輩真人法印一起,隨著傾盆大雨,直直落到了平地之上,融進了沙土之中。
之後,一陣無形波瀾從那幾方法印落地之處蕩漾開來,直到百裏外才衰竭消散。
懸浮於空中的清虛感應著印法之威,自得的笑笑,朝地麵的戰將再次稽首,指了指腳下的沙土,傳音道:“師弟,大勢成也。現在我們可以盡情的虐殺,這個會能老禿驢了,
從這沙土為起始之處,四麵縱橫百餘裏山川江海,已暫由荒蠻野地化為‘熟地’,咱倆可以放心作戰,不用憂心再被他人知曉天機,天地逍遙任我遊,此間地利盡歸我等所有。”
那名黑衣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言道:“阿彌陀佛,那師弟就獻醜了!”
一朵功德金蓮在戰場上綻放而出,黑衣人的眉心處,散發出朵朵光輝,神聖而又不可侵犯,惶惶佛威,如同佛子降世。
慧能大師看著眼前此景,臉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明明有如此天賦,還來敗壞我佛門的氣運,你這賊子實在是可誅啊。”
那黑衣人卻不以為然的說道:“彗能師兄,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殺你嗎?正因為你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人往往活不長久。”
彗能眼神中依舊沒有多少驚訝之色,是一臉平靜的陳述道,仿佛,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一般。
“貧僧早已看透生死,或許五年之前,那個叫彗能和尚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不過是一份執念而已,又何必再計較這一份臭皮囊呢?心安則可。”
冠謙之一臉不滿的對著黑衣人說道:“師弟,不要在浪費時間了,快點送他回歸西天極樂世界吧!我這個結界撐不了多久。”
小和尚一臉無奈的坐在七罪玲瓏塔內,原本是屬於他的寶塔,居然強製性的將小和尚關入了裏麵。
不過他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場景,心卻因為產生的打鬥場景的越來越涼,這不就是他曾經天眼所看到的場景嗎?
老僧,道士,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