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帝國,整個東洲最大的國家,國土遼闊何止億萬裏,方圓數十個國家都仰視北魏帝國的鼻息而生存,帝國內修士如雲,武將如雨,不少涅槃境,羅漢境的高手,坐鎮中央,而且北魏帝國更得到了大勢力天師道的助拳,風頭一時無兩。
天極宮內,北魏武帝拓跋涉正盤膝而坐,眼前擺的是一盤玲瓏棋局,在他對麵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翁雖然年紀不少略微有些駝背,但是坐姿堪稱標準,垂恭而立。
中年的拓跋涉眉頭時而皺時而緩,但下子的速度卻未曾改變,每一步又準又穩。
老翁則是思之良久才會擺弄一下棋子,神色如同萬年古井,掀不起半分波濤,又如老僧入定,靜候佳音。
“孔師老了…”
“不,是陛下棋藝又精進了不少。”
老者處變不驚的開口,甚至沒有看一眼旁邊君王。
拓跋涉抓起了一枚黑子,笑雖:“棋道本就是小道爾,算不得什麼,寡人修的是屠龍之術,孔師何以教寡人?”
拓跋涉棋子已落,儼然是一副圍殺大龍之勢。
洐聖公孔成吾臉上勾勒出了一絲慘笑,道:“陛下心中已然有數,何必再為難老朽,不過,這天下終究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則失天下,德治方能大興,仁政方能感化萬民。”
孔成吾亦是落下一子,輕鬆解開被圍的局麵,困而不打,顯現出一片和諧的場麵。
北魏武帝十分爽朗的笑道:“孔師老成之言,寡人自然該聽之用之,所以寡人打算在今後開科舉,選用天下英才,入朝為官,取消前朝舉孝廉的方式,天下英才則盡入吾之麾下,豈不美哉?”
孔成吾心中驚駭,若是此舉一開,怕是天下儒門盡為北魏武帝所用,拓跋涉看來已經打算動手了。
:“陛下,老臣今日偶感風寒,身體欠佳,望陛下準許老臣告退,回家養病。”
孔成吾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對著拓跋涉行了一禮,然後又畢恭畢敬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孔成吾已是大儒,擁有羅漢境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輕易感染風寒,北魏武帝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沒有強留的打算,故意推諉的說道:
“哦,孔師乃是國之柱石,天下文人之楷模榜樣,萬萬要保重身體才是,來人,替我送孔師回府,從宮裏挑兩支上了年份的靈芝送給孔師帶回,寡人就不強留孔師了。”
孔成吾又恭敬的行了一禮,緩緩的離開了天極宮。
北魏武帝目送著孔成吾緩緩離開,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仿佛孔成吾落了他的麵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在他旁邊的一個老年太監,尖聲細語,掐著嗓子說道:“什麼東西?若不是此斯投一個好胎,居然敢不給陛下好臉色看,奴家一定活活撕了他。”
此人敢放出狠話,亦是不可小覷,儼然又是一位羅漢境的高手。
“張公,莫要氣腦,孔家是咱們暫時不能招惹的存在,否則會失去天下文人之心,孔家雖然多有仰仗先祖餘蔭,但自身亦是擁有雄厚的實力,不可妄動,否則會全局崩潰。”
大帝又將目光看向了棋盤,棋局上的黑子白子呈犬牙交錯之勢,雙方都形成了一個很巧妙的平衡狀態,誰也不能為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