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柔若無骨的手與臉的配合恰到好處,而身體卻辜負了他的貌美。那一日為他擦拭身上的傷口,才發現清風之所以百般推脫,隻是不想背上的一身傷痕嚇到自己,即便清風不說,他也能猜出一二,無非是風月場合的情趣罷了,這樣纖弱的身體居然要忍受這樣的鞭笞,趙練於心不忍,卻也想到了當初於水為他所受的苦難,他對清風便更加溫柔了幾分。
有同情,有寄托,至於其他,趙練不知,也無暇顧忌。
“你,發呆了,趙公子。”趙練回神,才發現清風早已醒轉。
“都說了,別叫我趙公子,叫我名字也行,不然太生分了。”
“哦。”清風眼珠一轉,“那我叫你練。”
“好。”趙練眼眉輕彎,但怎麼也想不出說些什麼。
“我們去哪兒?”清風很敏感,他不會害怕醒來隻有自己的也,卻會擔憂,沒有自己,身邊的人是否會安然,正如當初自己離開娘親之時,他考慮的不是自己無依無靠,而是沒有的自己,娘親是否能安度殘生。
“ 走到哪兒算哪兒,你喜歡哪兒,我就在哪兒安家,如果哪日倦了,我們再離開。”
清風使勁點頭,他很感動,為了自己做到這步田地的人至今除了娘親就是趙練,一個在黑夜給予他燈光的人,像神明一樣的存在。明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處處維護,人從來不會抗拒受保護的感覺,清風卻覺得受之有愧,所以他要好好珍惜,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回報,讓他感到同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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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說,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找到遺失多年的鴆劍。”衛楓夙的臉上露出的為難,第一次那麼明顯,顯然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事。
“鴆劍,是那柄承載鴆劍門滅門驚天秘密的那柄劍?”衛楓安困惑,明明這件事已經隨著時間翻頁,卻為何在今日舊事重提。“那柄劍跟風策有何幹係,當年動用那麼多力量都沒有找到的劍,今日再尋,不是更加困難嗎?”
“那柄劍,早在幾年前就現過身,隻是當時滅了一個黑風寨都不曾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罷了。”
衛楓夙說的那麼平靜,而衛楓安卻更加疑雲重重,那不是墨玨的寨子嗎?他怎麼可以說的那麼輕鬆,那麼若無其事,滅了整個寨子,為何他會不知道,時隔那麼多年,為何自己一直被蒙在穀裏,難道他都不會為墨玨擔憂嗎?這還是自己所熟知的大哥嗎?
“你都不會擔心嗎?”安很想知道衛楓夙的答案是什麼,若是他無所謂,那麼他心中的神片刻便傾倒了,若是擔憂,那麼他又該怎樣掩飾自己的心酸。
“擔心嗎?是我親自去的,他不在,寨中上下死了很多,可是我放走了他弟弟。”衛楓夙其實知道安所為何意,摸著他的頭發輕輕地揉了起來。
衛楓夙眼神中是無限的深淵,安也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回家了,有你的地方便是歸宿,我會出去流浪,因為一顆不羈的放縱之心,但是你才是最後的依靠,連血緣至親也抵不過的溫暖與平常,這是衛楓夙一直想對衛楓安說的話,卻從未出口。
衛楓安似乎想到些什麼,頓時清醒,“等等,哥,你還沒說風策與此事有何幹係呢。為什麼要你去,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當年鴆劍門的滅門慘案那麼恐怖,而你也中了那樣離奇的毒藥,你不覺得中間有很大的陰謀嗎?”
“你腦子何時開了竅了,”衛楓夙寵溺地在衛楓安的眉頭輕彈,安厭棄地使勁擦自己的眉心,“這各中蹊蹺我也不甚明了,也隻有著手此事才可能查出一二,興許秦域知道些什麼,我們這就去離院找他。”
衛楓安雖然臉上有些許的不悅,但是為了調查此事的真相,還是情願地跟著衛楓夙一同上路。
看著遠去的二人,換生眼中是滿滿的羨慕與愁思,當往事不堪重負,卻又要故作安然,若是身後的師唯見到這樣哀怨的雙眼不知又會有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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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倦了,累了,墨玨騎馬,整整兩日不眠不休,就連馬兒也難以支撐他的身體,就那樣倒在石子鋪就的小道上,蜷起身子,肆意地嘲笑這個無家可歸的失意人。
跌倒在地的馬兒,撲騰不起笨重的身子,在竭力的掙紮後閉上雙眼,墨玨看著,沒有半點的動容,反倒是不屑地一眼,扶著身邊的樹,爬起身子,撣落一身沙塵,跌跌撞撞揚長而去。
同樣的路途,返回比歸去真的要難得多,他不清楚麵對自己的原來是驚天的陰謀,自己不過是其中無意牽連的人而已,卻為此付出了那麼多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