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五】保護好自己(1 / 3)

放任他獨自的感傷,隻是衛楓夙終究還是看不下去。

“有什麼大不了的嗎?你是男人,痛痛快快哭一場也比你這樣有出息。”衛楓安看著衛楓夙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平日的冷漠,那份關切甚至讓他覺得有些過分。

“我們啟程吧,別管他了,反正死不了。”衛楓夙板著臉對著衛楓安說道,解開趙練的穴道,跳將下馬,上了自己原先的那一匹,打馬而走,而趙練順勢伏在了馬背之上。

衛楓安實在為難,不知道該陪趙練還是跟上衛楓夙的腳步,隻能前後張望,隻是衛楓夙已經遠去。

趙練仿佛感受到了衛楓夙的怒意,這樣的自己一定很讓人厭惡吧,趙練傻笑起來,衛楓安卻有些擔憂。

“趙練,你傷心夠了嗎?再不去追我哥,可能他會出事的。”

趙練恍然大悟,清風牽扯在這件事上,又和冷霜門相關,衛楓夙一個人麵對一定凶險萬分,旋即起身,衝衛楓安喊了一句:“我們去追衛楓夙,快點跟上。”

衛楓安笑笑,哥的辦法果然是有效的,隻是這一去,怕真是有來無回的行程,而他心中矛盾的是衛楓夙究竟會對父親做什麼,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縱然他對自己嚴苛冰冷,但還是會擔心自己是否受傷,還是會每次都讓自己待在他身邊,就算自己總是叛逆,他也沒有怎樣懲罰自己。

雖然,他對衛楓夙總是殘忍許多,受傷不聞不問,出任務也總是將最為危險的交予他來完成,從沒有細心地問過他要什麼,而這便是阻隔衛楓安與他父親最大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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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玨在離院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引來了離院上下諸多人的不滿,尤其是秦晟,他甚至在秦域麵前將話挑明。

“你想說什麼,看你都憋了半天了。”

“我就直說了,墨玨在府上什麼事都不做,你覺得他待在這兒合適嗎?”

“誰說不合適的?”秦域抬頭,看著秦晟的眼睛,眼珠微微偏移。

秦晟忍不住,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

“吃白飯,這個詞用的真不錯,”秦域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尚顯正常,隻是忽然拍案而起,聲音提高不知多少,“也不看看離院內有多少除了白吃還白拿的,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告訴他們,如果還有誰胡言亂語,別以為我秦域是吃白飯的。”

秦晟顯然被秦域所震懾到了,在他印象中,秦域是極少失控的,即便是發火,也不至於這樣,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說明白些。

“你知道墨玨都在幹嘛嗎?”秦晟的話讓秦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幾日他看墨玨的精神、情緒都不錯,也沒有太多的在意他究竟都在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秦域大惑不解,求教秦晟。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嗎?如果我說墨玨和冷霜有關,你怎麼想?”秦晟話語未落,秦域便憂心忡忡。

“你說清楚一點。”預感此事也許真不簡單,秦域平複情緒。

“也許我已經說清楚了,剩下的你自己問他吧,他不是吃白飯,而是吃裏扒外,我知道你對冷霜一直避而不談,但是我清楚,你對他那些做法一直都抱有敵意,但畢竟父子一場,你也不好公然反抗,至於你想要做的我都清楚,隻是墨玨的行為卻與之背道而馳。”

秦域打斷秦晟想要繼續的話,被秦晟道破心思的秦域倒不覺得難堪,畢竟跟了自己那麼久,如果還是無法揣測出他的心思,那也隻能怪秦域自己眼光有問題。

但是這樣公然說出來,尚且是第一次,而且對手還是自己的父親,他一直糾結矛盾的事實如今就躺在自己麵前,而且試圖阻攔的人是自己在保護的對象,這讓秦域很是難堪。

“別說了,我自有主張,你先下去吧。”

秦晟帶著一腔怒氣離開,但是轉瞬卻是無限的感慨,跟著秦域有多少年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仿佛這輩子就該一直跟在他身邊,看到有人對秦域不利,便想出手阻攔,甚至與冷霜為敵,隻為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秦域在房中輾轉難安,墨玨到底與冷霜有何幹係,為何自己一點都不知曉,即便現在知道了,自己究竟該怎麼做。

步履維艱,行至墨玨的房前,隻是已然夜深,房中早沒了燈火。猶豫著是否進去,才發現門並未上鎖,推門而入,在黑暗中向床邊移去,隻是整齊的被子預示著房中並無一人。

秦域腦中閃過秦晟剛剛所說的話語,對此更加深信,正欲離開,卻聽見門外的聲響,走出去卻看到墨玨正端著一盆水回來。

秦域的猜想仿佛在瞬間落空,但是有極其欣慰,這是否就意味著墨玨並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呢,雖然依舊是猜疑,但是他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域,你怎麼來了,?”墨玨搶先說話,還帶著點聊家常的味道,都不看秦域的臉,自己把盆放下,洗起腳來,還暗自露出愉悅的表情,嘖嘖稱讚。

“有一天沒見你,想過來瞧瞧。”秦域有些打顫,但依舊違心的說了出來,“你怎麼這麼晚自己去打水啊,不會吩咐下人去做嗎?”

墨玨有些愣住,作為一個隻吃不幹活的人,他能找到一處衛楓安身之所已經很是欣慰了,至於吩咐別人,他就算想也是吩咐不動的,今日那些家丁對他的態度讓他明白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與其看人臉色不如自己動手,雖然有秦域撐腰,但他也不想輕賤了自己的尊嚴。

墨玨不知如何開口,幹脆不再說話。

“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一定要與我說,我說過要你把這當做自己的家的。”秦域看出有些端倪,但不知是否自己多心,總覺得墨玨有事相瞞。

“嗯,我知道,”墨玨點頭,也思考著是否能夠自食其力,“域,你這兒有沒有活可以幹,以前我在黑風寨可是老大,什麼都會的,混跡江湖三年,我也有學到不少。”

秦域被他的話震驚,難道讓他在這兒就這麼憋屈嗎?還是墨玨此言隻是為了能夠在自己身邊多一點時間和權力,莫非秦晟所言真有道理。秦域埋頭苦思,在微弱的月光下,房間內不亮,但是足以看清對方的臉,墨玨感到秦域的為難,連忙說:“如果你為難也沒關係,我隻是隨便說說。”

秦域雖然猶疑,但還是答應了,畢竟隻有如此他才有可能看清墨玨究竟意欲何為。雖然找秦晟是最直接的,但是那個人知道的太多,他有點害怕有朝一日會因為秦晟而將自己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