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1 / 3)

“安,你等等。”衛楓夙追著衛楓安拐過離院數道走廊,卻依舊不見衛楓安有停下的目的,甚至匆匆的腳步聲中帶著點點啜泣之聲,在他的印象之中,衛楓安在他麵前是一個極為感性的人,喜怒哭笑皆在表情中盡顯無疑。他漸漸有些為自己的刻意隱瞞感到內疚,或許早些告知他真相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麵。

“你站住。”衛楓夙有些急躁的口氣,愣了相隔不遠的衛楓安。

衛楓安停下腳步,淚已兩行,為自己申辯,或者向他討要一些隱瞞的理由,終於不再願意,是因為自己做看重的關係被無情地挑斷,還是僅僅因為一次次的欺瞞,不想再深究,若是無緣終是要分別的,死皮賴臉了這麼多年,難得今日想要大方的放手,可是淚還是會止不住,也許真的是就在這短短數日便被寵壞了。

“看著我。”衛楓夙走到已經泣不成聲的衛楓安麵前,強迫他看著自己的雙眼,隻是終究是睜不開,是淚水太澀,連心都覺得苦了。

“聽我說,好不好。”

衛楓安搖頭,他不想聽,這個事實太殘忍,他能忍道秦域吧事情講清楚已經不知有了多大勇氣,現在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再揭開自己的傷疤,往上撒鹽,他斷然不允。

可是衛楓夙怎會看著衛楓安在自己手中遠走,當初就是害怕這件事情會讓彼此天各一方,才不願捅破,今夕以為可以淡然麵對,卻忘了該給衛楓安一個適應期。

“你不聽也得聽。”使勁抓住衛楓安的胳膊,不讓他有任何逃離的機會,“之前未曾告訴你,是怕你會因此離開,現在事情到此地步所以不得不說。但是無論我們是否親兄弟,你都得待在我身邊,不可以離開,知道嗎?”

衛楓夙很霸道,因為如果再猶豫,可能這輩子,他們隻會是陌路的仇人而不再是至親之交。

“不可以,你憑什麼?”衛楓安不知何來的勇氣,從不敢頂撞衛楓夙,現在卻滿口的不甘與嘲諷,“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憑,憑你是我的人。”衛楓夙隨口說道,真的是在無意識中說的話,卻能直擊衛楓安的內心,“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記,你一輩子都得跟在我身邊。”

“你這樣不覺得可笑,我可以隨便找一個,這樣的印記隨便誰都可以。”衛楓安是賭氣,他從來不曾想過,他早就發誓這輩子會一直守著衛楓夙,隻是這件事,他缺少一個可以堅持的理由。

衛楓夙聽著這樣的話,憤怒占據了大半的理智,強勢地將人摟過,對上那微啟的唇瓣,讓彼此都化在這一片衝動之中。

窒息之感迅速竄遍全身,衛楓夙鬆開有些微微發顫的衛楓安,再一次將唇覆在衛楓安的額頭之上,輕訴:“如果你再敢亂說,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衛楓安瞪大眼睛,看著這張惡魔般的臉,反而心中暖暖的,也許衛楓夙的強勢反而會讓人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隻要這樣他就有了不再離開的理由。

疑問,揣測,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探尋一切究竟讓趙練選擇了先回葉府一趟。

隻是這一路風塵,奔波終究還是需要適當的休息,在河襄暫宿一宿,卻遇到突發的怪事。

夜半,客棧之中有人失竊,官府上門,所有旅客皆被請至大堂聽候問話,人群中,趙練隱隱覺得看到了於水的身影,不,那應該是換生的樣子才對,於水早就離世多年,怎能再見。

一直盯著那一處角落,隻是總有人擋住他的視線,待官府衙役散去,趙練快步追上將要離去的人。

“換生。”

換生疑惑地轉頭,卻看見趙練,心中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話來應答。

“請問這位是?”墨棠從換生身後走出來,麵對趙練,一手搭在換生肩上。

“哦,他是趙練,和我師傅是鄰居。剛剛搬過去的。”

“哦~”墨棠打量著趙練的上下,對此人覺得甚是眼熟,隻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

“趙兄好,在下墨棠。”墨棠伸出手想要和趙練相握,而趙練卻有些發愣。

“趙兄。”墨棠的再次提點讓趙練有些許清醒,才說:“你叫墨棠,你和在下一個朋友的弟弟名字可是一樣呢。”

“是嗎?不知你那位朋友是誰,看來我們甚是有緣啊。”

“墨玨,不知道墨兄行走江湖可有聽過啊?”

墨棠內心一怔,隻是不好顯露於外,畢竟自己的身份有些尷尬,有些事情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是趙練竟然認識墨玨,那麼一定會有機會與之相見,墨棠心中一番盤算,決定與趙練多交流交流,畢竟還有換生的幫助,想來找到墨玨是指日可待了。

“這我倒是沒有聽過,不過看趙兄侃侃而談,一定見過事麵,不知可否改日一敘呢?”

“墨兄,實在抱歉,我尚有要事在身,得即日動身,恐怕不能相陪。”

“不知趙兄意欲何往?”

“京城。”

“這麼說我們同路啊,我們也打算去京城,這樣正好同行不是。”

二人一拍即合,恰似一種英雄相惜的味道,隻是換生看著有些為難。

“遲娘他們很擔心你,到處找你。”趙練想起一些事情,急忙對換生說。

“我,沒事,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他們過些日子就會想明白的。”

換生也不知如何麵對趙練,暗示墨棠回房休息,便早早落跑。

趙練隻在原地哀歎,不知清風到底怎樣了,如果一切都因他而起,那麼自己究竟該怎麼對他。

而換生怎在床上輾轉難眠,早已看出他有心事的墨棠,端了一晚衛楓安神湯走進換生的房間。

“還沒睡吧,起來把湯喝了,可以睡得衛楓安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