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禦壓製住刀疤眼的同時,剛把最後一位乘客護送下船的小警帽這頭也出了狀況。目前甲板上有五名凶犯,他這邊占了兩個,其中一個手中有槍,似乎因為人質都跑了感到不快,正靠著欄杆興致怏怏地抽煙。
另一人來來回回踱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指著地麵驚訝道:“這兒怎麼有攤血?”
“剛才那堆人裏頭沒有受傷的吧?”持槍的凶徒聞聲望了過去,眯起眼睛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扭頭尋找小警帽的身影,下一秒就被一記猛拳生生擊中下顎,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拳砸在他腕骨,手中的槍差點沒被打飛。
小警帽看這一拳沒能擊落對方的武器,那人正準備舉槍射擊,心中暗道不好,情急之下低頭狠狠撞上敵人腹部,趁勢抓住對方膝蓋和腳踝,直接把人撂下了水。
“讓你他媽踹老子的人!”某人狠狠吐了口唾沫,想著還好他家王警官不在,不然又得狠狠奚落他一番。好好的招式不用,偏偏用這麼娘們兒的……
揍人幾拳也就是轉瞬之間的事,同夥都被人撂進水裏了,另一凶徒才撲過來幫忙,小警帽被壓在欄杆上結結實實挨了幾下,也不甘示弱地回揍,摸出壓箱底的武器猛地捅了出去。
“你……”凶徒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捅進自己胸腹的特製軍刀,而後慢慢癱倒在地。兩人來時都接受過搜查,確認身上沒有武器了才允許登船,他是真不知道這個警察從哪變出來的刀具……
小警帽嘁了一聲,拍拍手準備去幫自己的革命戰友,剛抬起頭就看到船那頭整個後背都麵向著敵人槍口的穆禦。
他冷不禁打了個寒戰,腦子被什麼卡住了似的轉不了彎,敵人舉起手槍扣下扳機的瞬間,隻能扭頭望向水裏那架已然超載的快艇,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顧饕!”
一發子彈嗖地刺破空氣應聲而來,不偏不倚擊中船上正欲開槍那名凶犯的心口,本來瞄準穆禦後腦的那枚子彈咻地射空,嵌進漫無邊際的黑夜,轉瞬消失不見。
顧饕眉頭鎖緊,眯眼瞄準另一名凶犯。他臉色泛著無力的蒼白,傷口滲出的血早就浸透了在船艙裏新套上的褲子,眼神卻依舊平穩鎮定,如同隱匿在從林深處亟待爆發的虎豹,被盯上便是永久的死亡。
刀疤眼似乎很是驚訝,跟穆禦扭打在一塊兒,很快就落了下風,僅剩的那名同夥也被顧饕打中了肩膀,正掙紮著跟小警帽過招。船身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江水已經漫過了氣窗,眼看著就要湧上甲板,刀疤眼掏出身上的匕首胡亂揮舞,趁著空檔往外翻滾,重重撞上了護欄,差點滑進水裏。
穆禦扭頭想找已死凶犯掉落的槍,赫然發現原地隻留了空空一具屍首,哪裏還有槍的影子?
腦子裏瞬間閃過剛才的場景,刀疤眼滾至船尾時中途卷走了什麼……
穆禦腦中轟的一聲炸響,轉頭就看到那人衝他咧開嘴笑,笑得麵部表情極近扭曲,舉起的槍不是對著作為宿敵的他,而是朝剛幹掉對手扭過頭來的新人警察,狠狠扣下扳機。
“趴下!”
小警帽一瞬間不知道作何反應,瞳孔驀地張大,眼睜睜看著刀疤眼朝向自己的槍口……和槍聲響起時穆禦猛地躍起擋在他身前的高大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