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心完全愣住了。
他說什麼!?
死?基?佬?他是在說我!?說我是死基佬!?
林從心頂著一張黑人問號臉反應了半天,才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跟幾個人在聊天的金寒,嘴裏控製不住地吐出一句:“操!”
老子他媽的比桌子腿還直,竟然說我是基佬!?說我是基佬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加個“死”字!?
就在這幾秒裏,林從心已經在心裏對他用遍了滿清十大酷刑。但是很顯然,林從心沒辦法還嘴,除非他不想在圈裏混下去了。然而作為一個從小到大跟別人的對話都是“你瞅啥?”“瞅你咋地!”“來來來咱倆出去嘮嘮!”的東北大老爺們兒,被人說了還不能罵回去,這種事太憋屈了。要是就這樣放過姓金那個小子,那自個兒就真成林慫了!
林從心想了想,端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杯紅酒,不緊不慢地朝著金寒走過去。
“呦,小林過來了?”正跟金寒聊天的一個演藝圈前輩看見他,笑著招呼了一聲。
金寒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掛上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切,啥表情啊,陰陽怪氣的。林從心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臉上還是笑模樣,專門站到金寒旁邊,朝前輩點頭說:“江老師。”
說完他看向金寒,做了一個堪比空姐的職業微笑,舉起酒杯:“我叫林從心,很高興認識金少。”
金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什麼反應。
下一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站得穩穩的林從心突然往前一個趔趄,手裏那杯紅酒一歪,潑在了金寒的身上!
周圍的人一時都愣住了,金寒的胸前濕了一大片,一看麵料就絕對價格不菲的白襯衫已經染上了一片紅。不錯,一滴都沒浪費,全潑上去了,命中率100%!林從心暗暗得意,同時裝出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說:“哎呀!實在對不起啊金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好像突然之間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後麵推了我一把,不由自主就站不穩了呢!太奇怪了!”
這時旁邊開始有人拿著紙來給金寒擦衣服,不少小女星都趁機大獻殷勤。不遠處有相機的“哢嚓、哢嚓”聲響起,顯然是娛記們看到有新聞,又按捺不住了。
金寒看著他,沒說話,隻是挑了挑眉,臉上就再沒什麼表情了。
這個小插曲過後,林從心顯然舒心多了,不過爽過之後也有點兒後怕,那件襯衣顯然已經不能穿了,那個姓金的會不會報複他?應該不會吧,像他們那種有錢人,幾萬一件的衣服也是說扔就扔的,應該不會這麼小心眼兒。不過自己的反應一看就是故意的,難說那小子會不會記恨在心,跟在他後麵的那倆身高兩米膀大腰圓的保鏢,林從心可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他心情忐忑地等到party結束,一直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他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金寒沒有找他的事兒,不代表他就萬事大吉了。
往金寒身上潑紅酒真是個錯誤的決定,當第二天上午扈恬恬拿著手機對著他碎碎念的時候,林從心無奈地想。
“姐,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別激動……”
“不是什麼大事兒?”扈恬恬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噠噠響。她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說:“你自己看看搜狼新聞和訊騰新聞的報道,‘林從心用紅酒怒潑金少?’,還有什麼‘金少疑與林從心不和’!”
林從心拿起來隨便翻了翻,無所謂地說:“標題黨而已,裏麵其實也沒寫什麼啊……而且下麵的評論也沒人引戰,基本上都是……操,怎麼都是誇他帥的!!!”
扈恬恬歎氣:“金寒剛從國外回來,在大眾麵前的曝光率還不高,所以沒什麼人挑事兒,算你小子運氣好!不過這事兒,你必須給金寒道個歉,不然以後麻煩絕對少不了!”
林從心哀嚎一聲:“我給他道歉!?姐,你饒了我吧!”
扈恬恬搖頭,上去就給了他一個頭皮:“我才半天沒跟著你你就出幺蛾子,還好意思讓我饒了你?又不是讓你公開發致歉函,你就私下裏給他賠個禮道個歉就行了,隻要確保他以後不在資源上給你使絆子就行!”
“姐,我不……”林從心剛要說話,看見扈恬恬舉起來的手,立刻閉嘴了。
扈恬恬拿起手機劈裏啪啦按了幾下,林從心的手機上就顯示收到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