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妃兒從酒醉中醒來,腦子如同張烈般的疼痛。想起羅哲沇,她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埋首在臂彎裏無聲地哭泣著,在陰暗間緬懷五年前的過去。
深秋的夜總是有種說不盡的惆悵,蕭妃兒獨自在街上踱步行走。
一陣冷風席卷而來,冷氣順勢鑽進她那綿薄的衣服裏,這使得蕭妃兒不禁地雙手環胸,顫抖的身子似乎在抗議著冰冷空氣中夾雜的絲絲冰冷。搖曳的燈光拉長了那瘦弱的身影,蕭妃兒無奈的歎息化作一陣薄薄的霧氣消逝在空氣中。
十天前的情形如同放電影般的湧上腦海。
十幾輛高檔的轎車把自己家中圍了個嚴嚴實實,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香奈兒和古龍水交織在一起的氣味,十幾個男人和女人將蕭妃兒的爸爸緊緊地包圍住。
滿院子隻聽見那卑微嘶吼的聲音,那是一種絕望,一種垂死掙紮。
可是,男人和女人滿臉憎惡的表情似乎要將之給撕碎。
“求求你們,在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能把所有的欠款都還清的!”
“我給你們磕頭跪下了!”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妃兒和老婆!”
“你們為什麼要逼我!”
最後,爸死了,他狠心地拋下一切走了,他走得極為狼狽,極為孬種。
偌大的豪宅隻有兩個哭不成器的懦弱女人還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知曾幾何時,從沒有受到諾大打擊的蕭妃兒,經曆父亡之痛,蕭妃兒也逐漸消沉下來。
風依舊在獵獵作響,身體在不斷打抖著,充滿血絲的眼眸中泛著絲絲的淚光。
“你沒事吧?”
一聲極為好聽的聲線環繞在蕭妃兒的耳畔,她緩緩回過神來,才發現是一個長得極為帥氣,年齡和自己相仿的男生。
明亮的雙眼,如同刷了睫毛膏般的濃密卷翹,一頭栗色的發澤在燈光的照射下尤為好看,著實是個花美男。
“請問,你沒事吧?”
蕭妃兒收回迷茫的眼神,眨了眨雙眼,嘴角傾了傾,“沒事,謝謝你的關心。請問,你是?”
花美男驚愕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地問自己,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我叫吳皓臣,你好,蕭妃兒。”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
蕭妃兒盯著吳皓臣,一臉警惕的在他身上來回掃視,破碎的家庭還有巨額的欠款,這樣蕭妃兒不得不警惕每一個人,她不想讓那支離破碎的家庭再受到一次細微地衝擊。
吳皓臣趕忙揮手解釋道,“你別激動,我沒有惡意,我,我隻是……”
說到這,他那漂亮的雙眸頓時黯然失色,那是透著一種絕望,一種失落。
“隻是什麼?”蕭妃兒疑惑著吳皓臣的回答,感覺他似乎有種魔力讓自己不再想起剛才噩夢般的一幕幕,而是靜靜注視他就好了。
“隻是一個和你有著相同落魄經曆的鄰居。”吳皓臣靜靜開口使得蕭妃兒猛地震驚。
相同落魄經曆?他怎麼可以如此平靜?
“相同落魄經曆?”蕭妃兒反問。
“是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是你的鄰居啊!”吳皓臣一臉的無奈,隨即苦笑抖抖肩。
“就這麼簡單?”蕭妃兒睜大雙眼,疑惑在臉上已經表明心中所想——沒難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嗬嗬。”吳皓臣那原本失色的眼睛頓時又神采奕奕了。
可就在這時,一場大雨毫無征兆地就下了起來,頓時間冰冷環繞在蕭妃兒和吳皓臣。
“那個?蕭妃兒,難道我們要站在大街上淋雨嗎?”
吳皓臣栗色的劉海上掛滿了雨珠,在燈光下顯得極為好看。
“那怎麼辦?”蕭妃兒反問。
“不然我們找個地方躲雨吧?”
“躲雨?不行!現在快十一點了,我要趕快回家,不然我媽媽會擔心的。”蕭妃兒仿佛看見眼神恍惚的媽咪坐立不安尋找自己的情形,焦急寫在了蕭妃兒的臉上。
“我送你回家吧,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放心我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哦,我說過我隻是你的鄰居而已。”吳皓臣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漂亮的雙眸似乎在等待著蕭妃兒的回答。
蕭妃兒幹涸一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