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她原先的那個房間,道。
“小白,東西我都幫你收拾了,以後你就住你原先那個房間,至於小冬他們回來……”
她遙手一指,咬了咬牙,“就住他那個房間算了!”
她嘟囔,“我去他那個房間看過了,雖然小但也能住下兩個人,不慣那臭毛病一回來跟你搶房間那哪行!”
薛小白呆呆地看著薛母,像被定住一般。
這是媽媽,第一次,不對她說,讓讓弟弟。
很少能從她口中聽出弟弟的一句不是,而今天……
一切都是那麼反常。
薛小白也不是傻子,爸媽的反常讓她隱隱約約地想到什麼。
看了看爸爸,又看看前麵的媽媽,她問。
“是不是,米祁哥來過了?”
他對爸爸媽媽說了什麼他們才會這樣是不是?
一定是的。
不然她想不到讓他們突然大變化的理由。
薛父薛母一愣,互相對視一眼,眼底同樣傳遞著一個信息,不能說實話。
是這樣的,米祁走後薛父薛母坐在客廳想了很久,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是應該為女兒做些什麼,關乎她生理心理的健康,他們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聽了他的話,做父母的也確實想彌補女兒。
可五年的疏離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該有的距離已經拉下,要現在問他們小冬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喜歡哪種樣式的衣服愛好什麼每天起來的習慣是什麼,他們倒能答上來。
可小白……隻知道她愛畫畫,最喜歡的菜以前是小蔥拌豆腐。
可現在……誰又知道她的喜好有沒有變?
於是二老當機立斷的給米祁打了個電話。
在他們心裏,米祁應該是最了解女兒的人。
果然,打電話一問什麼都清楚了。
男人溫和的嗓音不急不徐,一點點的將薛小白這些年來的喜好說出來,從都到尾沒有一點不耐煩,甚至碰到重點的他還會強調幾遍。
最後掛電話的時候他說。
“叔叔,我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她我來過。我了解的她如果知道是我的一番話才使你們這樣做心裏還是會有芥蒂,她希望的,是你們自己的主動,而不是經任何人的提醒。”
米祁的話還環繞在耳邊,兩老謹記,閉口不提。
“沒有,他沒來過啊,怎麼了?”
薛母說道。
她慢慢地走向薛小白,在她旁邊坐下,將她泡在水盆裏的腳拿出來放在膝蓋上拿毛巾一個個指頭的擦幹。
薛小白今天晚上接受的一切讓她緩不過神來。
親情,走的太突然,來的,太劇烈。
沒有一個給她緩衝的時間。
擦幹淨她的腳後,薛母拿著拖鞋給她穿上,而薛父麻利的端起盆朝衛生間走去。
有些話男人說不出來得女人來。
薛母沉歎一口氣,拉起薛小白的手放在大腿間,略蒼老的手握著白嫩嫩的小手,第一次母女倆,這麼近。
她說。
“小白啊,爸媽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小白啊,爸媽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一句話,薛母感覺到,有熱燙的淚砸在手背上,一滴滴的滾落下去,看的她心裏也是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