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汪洋的談話中,我了解到他的家庭條件一般,父母離婚多年,他跟父親,父親帶孩子總是粗枝大葉,很多時候忘記給他錢,他也就隻有自己死撐,吃方便麵或者饅頭之類的熬到他爸想起來給他錢。這種人肯定不會下館子,那他就跟“老地方”的事兒沒關係。
我打消了要給沈超宇打電話的念頭。
安慰他幾句後,我跟他說:“醫生說你沒什麼問題,不過老師準了你的假,我們送你回宿舍吧。”
原本安靜玩手機的他卻忽然臉色一變,臉上出現一種害怕的神色,他說:“我有病,我都吐血了怎麼會沒病,我不回宿舍,我就住校醫院裏。”
他的反應太過劇烈,我察覺到不對勁。
我試探著問:“你確定要住校醫院?”
他使勁點頭。
我心裏有了個壞主意,表情冷冷的對他說:“你知道嗎?醫院是一個陰氣很重的地方,一到了晚上,走廊上就會有一些腳步聲,不是來自於人的……”
最後這句話我拖長了尾音,那知他竟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叫著說:“我要回宿舍,你們等著,我馬上收拾東西跟你們回宿舍。”
我心裏有了火氣,一巴掌將他按回床上坐下,衝他吼了句:“同學,你為什麼要裝吐血,今天如果你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們就將你丟在醫院,並給你安排到太平間旁邊的病房!”
他哆哆嗦嗦的抱住頭,嘴裏嘀嘀咕咕的念:“不要,不要,求求你們,別把我丟在這,我怕,我怕,有臉,有張臉,天花板上有張臉……”
這句話讓我警惕起來,我沒給他緩和的時間,抓住他的肩膀問:“什麼臉,你給我說清楚!”
從汪洋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聽出了一些苗頭,他描述的事情是天花板上會出現一張臉,他睡覺的時候,那張臉就在他蚊帳上方,他上廁所的時候,那張臉就在衛生間的上方,總之,隻要是他一個人獨處,那張臉就會出現在他頭頂的天花板上。由於他平時不愛洗澡,沒什麼朋友,寢室的室友基本不在宿舍住,他沒有人訴說,所以就想出了裝病這個餿主意,以為醫院裏一直都有人,隻要進了醫院,他就可以擺脫那張臉。
他這智商,我都好奇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張臉的?”
他想了想:“有2天了。”
我心裏想,那張臉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找上汪洋,可之後又問了半天,他身邊有沒有同學朋友什麼的失蹤,他一個勁的搖頭,我覺得再這麼搖下去他要腦震蕩了,便停止詢問。
我決定還是叫上沈超宇,蹲點那張臉。
因為我總覺得這事跟“老地方”有關聯。
沈超宇用法醫的身份,將汪洋住的一整層樓騰空,本來校醫院也沒幾個人住院,很快就剩下我們仨。當然,汪洋並不知道人都偷偷撤走,一直半躺在床上玩一個弱智手機遊戲。
夜裏的醫院還真有點陰森,陰風一陣陣的吹。
我和老大坐在汪洋病房外邊的椅子上,沈超宇在汪洋樓上的那個病房內,我們用對講機溝通,如果出現異常,立即通知沈超宇將那東西“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