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潤清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不是說保不住,我是說會很危險,但是若要兩全也不是沒有辦法。”
冷亦寒咬唇,道:“請老祖宗說吧,不管什麼法子,亦寒都願一試。”
周潤清看了鳳悠然一眼,微微皺眉,歎道:“殿下的腿必得在三個月之內醫治,而醫治腿的劇痛可能會影響到孩子,所以,孩子不能足月生下,現在已有五個月了,孩子就得在七個月的時候提前取出,等殿下養好身體之後,我再來醫治殿下的腿,但是即便如此,殿下索要承受的苦楚亦是不小。所以,還請殿下思量。”
眼下的路隻有兩條,要麼就是等孩子足月生下來,然後就這樣一輩子不能正常行走;要麼,就是不足月生下孩子,再來醫治腿,然後還要經曆一番常人無法承受之痛。或許,對正常人來說,能正常行走根本不算什麼,可對於那些渴望行走的人來說,就像對於冷亦寒來說,從太醫當初宣判他不良於行,到現在告訴他,他其實是可以走路的,那那些所需要承受的痛楚跟這樣渴望的心情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
“老祖宗,你有法子安全的在七個月的時候把孩子取出而不傷及孩子活著大人的身體麼?”鳳悠然一直都在看著冷亦寒,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都看在眼裏,微微抿嘴她問出了他心裏想問的話。
周潤清一笑:“當世之中,恐怕隻有我能確保安全無虞,再無別人能做這樣的事了。如果殿下真的決定要如此的話,那從今日起就要喝我開的藥方熬煮的湯藥,不管多苦多難喝都得喝,第一件事就要先讓殿下的產道提前長出來。”
冷亦寒垂眸半晌,眸光幾經變換,然後才抬眸看著鳳悠然,抿嘴半晌,道:“皇上,我——”
鳳悠然知他心意,淺淺笑道:“朕聽你的,隻要你覺得好,朕不會反對的。”
二人相視一笑,冷亦寒遂對著周潤清道:“那就有勞老祖宗替我打點了。”
周潤清笑道:“無妨。”說罷,就把眾人都趕出了關雎宮,是說從現在開始,鳳後的身子就要由她負責,鳳後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任何人沒事兒不要來打擾鳳後,鳳後日常飲食也需要她親自來打點,就是為了確保將來催生孩子也醫治腿的時候鳳後一切平安,她立下的規矩,就連皇上也不能破壞,必須也要遵守。
周潤清說的句句在理,鳳悠然也不能辯駁,何況她還是為了冷亦寒好,於是就吩咐了綠翹幾句,就離開了。
“主子,您就真的聽那無名老人的話不再去關雎宮了麼?”小六子方才聽無名老人說的那些規矩,其他的都還可以接觸,唯獨這一條,他覺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鳳悠然低歎一聲,道:“若是殿下想朕了,自然會派人來請朕的,老祖宗不讓朕常去看殿下,甚至不需任何人去探視,說是有些不近人情,其實都是為了殿下好,這段日子,老祖宗是要調理殿下的身心,隻要殿下的身心到了最佳狀態,才能應付接下來的重重考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