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抿嘴,好半天才道:“皇上,上次七皇子也是這樣......他沒阻撓和議麼?”
鳳悠然讓小六子給眾人賜坐,然後才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道:“朕都說了,他沒阻撓和議,他是單獨跟朕談的話,你們做什麼都這麼緊張?”
三人便坐下,心裏都有一堆疑問,但是卻不知該怎麼問,也怕問了鳳悠然不說,便都沉默了,鳳悠然微微挑眉看了她們一眼,一手扶額低低歎息一聲,才道:“你們有話便直接問吧,你看我我看你算怎麼回事?”
李陽方才說錯話,此時是不敢再問了,她隻自己低垂著頭不說話,慕容明月抿嘴,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便瞟了一眼冷初舞,冷初舞見她們如此,也少不得是自己出頭了,便問道:“皇上說七皇子不曾阻斷和議,那七皇子與皇上單獨所議何事呢?臣等是關心和議之事,所以才會妄加揣測的,還請皇上明示。”
鳳悠然一歎,才道:“這才是真正讓朕為難的地方,七皇子的心思你們也不便知道,若是日後到了那裏,或許你們還能看得到,隻不過這事兒朕還沒有拿定主意,也不好就告訴你們,隻不過朕想著,北戎的政局太過於混亂了,在事態明朗之前,你們還是要防著北戎那邊再派奸細過來。”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倒讓三個人越發疑心起來,又你看我我看你的,冷初舞也猜不透,便道:“既然七皇子不曾阻斷和議,那臣等就放心了,皇上想必也乏了,臣等就告退了。”
鳳悠然點點頭,看著三人離去,她心中也已經想定了主意,水筠澄的心思她現在已經知曉了,她答應或者不答應,總是要再表明一個態度的,而這個態度現在已經不取決於自己了,她要等著北戎女皇那邊的決定,若她的和議被應允,就不必與七皇子聯手,若不被應允,與七皇子聯手也未嚐不可。
可這事到底事關重大,若軍機重臣一個都不知情的話,到時候遇見緊急情形自己也沒有一個可以商議的人,豈不是不好麼?鳳悠然在用了晚膳之後,還是拿定了主意,要去告訴冷初舞,順便聽聽她的看法。
李陽隻是將軍,雖說鳳悠然有心提拔她,但是這人沉穩不足,還須曆練曆練才好。赤閔性子急躁,打仗可以,拿主意的事兒就做不得主了,而慕容明月畢竟老了,思慮也多,又曾被俘過,自然對北戎又更多複雜的心思,不能客觀的看待北戎,找她也無益,所以總體來看,倒是隻有冷初舞一人可以商量商量。
主意既定,鳳悠然便帶著小六子一個人出了皇帳,一出來便見天已經黑透了,外頭有些冷,小六子忙將手裏的大氅給鳳悠然披上,鳳悠然剛走兩步,皇帳旁邊守衛的軍士就跟了上來,鳳悠然微微皺眉,小六子忙過去攔著,低聲道:“不許跟著!要是有人問起,就說主子睡下了,知道了麼?”
“是!是!末將知道。”
鳳悠然便對小六子笑道:“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朕都沒說你就知道朕的心意。”
小六子嘿嘿一笑:“奴才都伺候主子這麼多年了,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好,怎麼做主子的貼身太監呢!也不枉主子疼愛奴才一場啊!”
鳳悠然讚道:“不止機靈,還很聰明。罷了,你在青州服侍朕也辛苦了,回京之後,朕也要封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