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然半晌沒說話,赤閔又開始嘀咕了:“這北戎女皇不是病了麼?怎麼病了還從汴京趕來了啊?”
鳳悠然與冷初舞對望一眼,又微微點點頭,看來這北戎女皇也並不是不知道如今北戎的局勢,看來她還是想親自來掌控局勢的。鳳悠然微微一笑,道:“赤閔啊,北戎女皇這一來,倒是省了咱們不少事,也不必天天盯著那七皇子了,七皇子再僭越再跋扈,那也得聽女皇的,隻怕朕的和議也很快就有結果了,你說,這不是好事麼?”
赤閔一想也是,便道:“皇上說的是,倒是末將沒有想到。”
鳳悠然輕輕一笑,看了冷初舞一眼,才道:“前些日子朕都一直是被動的,一直等著北戎拿主意,如今朕也懶得等了,等了這些天,朕的耐性也差不多了,初舞啊,你就代表朕,作為和議的使臣,去北戎大營那兒問問,究竟北戎是怎麼個意思,她們究竟想怎樣!你若不得消息,就不必回來,得了消息再回來告訴朕吧!”
冷初舞忙道:“臣遵旨!”
鳳悠然見赤閔有些著急,心裏暗暗一笑,方才又道:“罷了罷了,赤將軍也跟著一起去吧!要帶去多少人你們自己去挑,總之不要讓北戎覺得有壓力,但也不可讓人家太過輕視了你們就好了!”
赤閔也高興,道:“末將遵旨!”
兩個人便出了帳外,剩下李陽和慕容明月還坐在那裏,若是出使成功了,北戎女皇答應了紫宣的要求,這樣大的功勞就給了那兩個人了,鳳悠然一眼便看到慕容明月和李陽有些悶悶不樂,便道:“你們兩個也不必苦著臉了,朕估摸著要是北戎不同意隻怕又要打仗,你們就好好在這兒跟著朕一起正軍備戰吧!”
慕容明月和李陽不敢再悶悶不樂,齊聲應道:“末將遵旨!”
鳳悠然勾唇一笑,這下心裏便放心了。
冷初舞去了北戎大營有數天了,可是仍是沒有消息,探子回報來的消息也隻是說冷初舞每日都陪著北戎女皇,但是女皇總是在皇帳裏,也不知道跟冷初舞說些什麼,鳳悠然也知道探子根本探不出什麼,隻能等著冷初舞回來再說。
冷初舞是十天之後回來的,帶著赤閔一塊兒回來的,先來見鳳悠然。
“皇上,北戎女皇她說她答應皇上的要求,她同意取消聯姻,也同意北戎對紫宣納貢稱臣。”冷初舞行完禮之後,便說了此行的結果。
在場的眾人都高興起來,鳳悠然哈哈大笑:“好啊,她既然允了朕的和議,那朕自當遵守承諾將占領她北戎的城池全部奉還!隻要她北戎肯對朕稱臣,區區幾座城池又算得了什麼呢!”
慕容明月領著眾將跪下:“末將等(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鳳悠然也笑:“都起來吧!不必跪著!”
慕容明月便道:“皇上,既然和議已定,那簽了協議之後,隻怕就要選定班師回朝的日子了吧?”
鳳悠然心裏本還在憂心北戎的事,如今聽說和議既定,自然高興的不得了,那歸心也就似箭了,她心裏是很想念自己那兩個剛剛出世的娃娃的,如今算起來,也應當有兩個多月了,眼看著就要夏至,她自然是不想在外麵多耽擱的,可她是皇帝,喜怒不能形於色,遂淡淡笑道:“是啊,倒是可以商定回去的日子了。”
大家都在笑著,唯獨冷初舞一人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鳳悠然一轉眼便看見了她,心中納悶,便開口問道:“初舞啊,你怎麼了?不高興了,還是累著了?”
冷初舞忽而跪下,道:“皇上,請屏退左右,臣有話要說。”
慕容明月心裏便有些不舒服了,可她沒說話,隻抿著嘴,李陽卻看在眼裏,微微冷道:“不知道冷將軍有什麼話不能當著臣等的麵說呢?莫非是向北戎女皇討了賞,心有不安要向皇上懺悔麼?”冷初舞出使十天,流言蜚語就傳了十天,說皇上看重冷初舞,把天大的功勞給她,明顯是要抬舉她,而冷初舞又左右逢源,又與北戎丞相是故交,把北戎女帝哄的是高高興興的,瞞著皇上得了北戎不少好處,總之說什麼的都有,怎麼惡心便怎麼作踐。
冷初舞跪在那裏還沒說話,就聽見鳳悠然斥道:“你嘴裏不幹不淨的在說些什麼!你打量著朕這些日子不說話睜隻眼閉隻眼你就橫起來了!你背地裏嚼的舌根,朕都知道!朕是可憐你們,不想發落你們,沒想到你們眼裏越發沒了規矩,直接到這裏來說了!李陽,你以為你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啊!”
這些流言蜚語,鳳悠然不是不知道,她為了大局,一直忍著不插手,就想等著流言自己散去,沒想到卻是越說越上癮,竟跑到她跟前來說了,這心裏的火一燒起來,就燒的厲害,可她眼裏全是冰寒的刀子!
李陽是慕容明月的副將,她出了差錯,慕容明月難逃其咎,忙跪下請罪:“末將馭下無方,請皇上責罰!”慕容明月知道怎樣解釋都是無用的,不如直接請罪來得好,她是知道鳳悠然性子的,知道一味的求饒是無用的。李陽自知犯了大錯,忙跟著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