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然一眼望過去,心裏微微冷笑,要說有攪局的出現,還果然就是她。
朝中跟著鳳悠然去親征的人除了慕容明月和李陽去了北戎之外,就是冷初舞和赤閔了,赤閔是冷初舞的人,而冷初舞對她是唯命是從,不會出紕漏,所以朝中基本上沒有人見過嫣點商的模樣,她如今知道慕容沛偷偷去過青州找過慕容明月,說不定就見過這嫣點商,如今雖換了名字,樣貌卻沒換,這慕容沛指不定心裏還在盤算什麼主意呢!
隻是這慕容沛如此沉不住氣,這麼早就出來反對,可見還是從前那樣有勇無謀,始終藏不住心思。
“你是禦史大夫,論理倒是可以這麼說話,隻是朕不明白,男子為官,為何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慕容沛便道:“朝堂曆來都是女子的地方,男子的任務不過就是在家中相夫教子罷了,如何能登得大雅之堂呢?再說了,男子見識淺薄,如何能夠處理朝政,若是有一絲的閃失,這罪責由誰來擔當呢?若是紫宣因此舉造成了朝政混亂禍及江山社稷,可不是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麼?”
這話剛一說完,殿內的氣氛就冷到了穀底,慕容沛居然敢這樣跟鳳悠然說話,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學士都在一旁慢慢的搖頭歎氣,心道這慕容沛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這樣跟鳳悠然說話。
鳳悠然眼裏泛著冷光,卻微微勾唇道:“男子的任務就是相夫教子?原來你竟是這樣想的,若你娘還在這裏,隻怕也要被你這話氣死過去了!你別忘了,你也是男子生下來的,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你爹把你拉扯大,他如今還沒過世吧?他若是聽見了你這一番話,估計也要氣死了!——你說男子見識淺薄,朕倒是覺得你見識淺薄,你才活了多大的年紀,見過多少男子,就敢說這樣的話?若是真因為男子就做了區區一個左相,就禍及了江山社稷,那朕豈不是昏君麼?”
慕容沛剛才也是激憤之語,她雖也讀過不少的書,但是卻不怎麼會講話,加上性子衝動,心計根本比不得在官場上混久了的人,從前是有慕容明月一路護著她才不至於闖什麼禍,人家看在慕容明月的麵子上也就算了,如今慕容明月不在,慕容沛又這樣說話,大家心裏都知道,隻怕鳳悠然今日是饒不過她了。
慕容沛被鳳悠然說得啞口無言,可大家都看著,沒人出來幫她說話,她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著從前與她表麵上過得去的人都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她自己在朝中不得臉,在禦史監裏也不受重用,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裏一口氣上來,什麼也顧不得了,梗著脖子道:“這天下從來都是女子為尊的,皇上偏偏要男子為官,就不怕別國嗤笑嗎?皇上偏要改了這規矩,偏要抬舉男子,就不怕別國國君看輕皇上,說皇上是昏君嗎?”
“慕容大人,不得放肆!”慕容沛這樣說話,足夠死一萬次了。小六子立即出聲喝止,他看得出來,鳳悠然已經是很生氣很生氣了。若慕容沛再說下去,隻怕這一殿的人都要遭殃,心裏也在暗說這個慕容大人傻,主子今日身子不舒服,她還這樣口出狂言,豈不是要逼著主子發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