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曲嵐說無妨(1 / 2)

說是要敘敘舊,但是一個是皇上,一個皇上造反的妹妹的男人,不知道能說什麼話,沉默了半晌,曲嵐一直垂眸不說話,連鳳悠然都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她的本意也不是如此,便清咳了兩聲。

曲嵐以為她要說話,便抬眸直直的看著她,誰知鳳悠然又不說話,一時氣氛就有些僵住了,鳳悠然忙道:“曲嵐,朕方才也已把話說清楚了,你既來了京城就安心住在秀水莊裏吧,這兒清靜也沒有外人,你可以守著囡囡,其實很好的。”

曲嵐也知這全是鳳悠然看在囡囡的麵子上做的,好歹囡囡也有皇室血脈,若換了別的君王隻怕早就斬草除根了,但是曲嵐不善言辭,也說出那些感恩戴德的話來了,他隻是跪下來重重的給鳳悠然磕了個頭,答了一聲:“是。”

鳳悠然忙讓小六子扶了曲嵐起來:“你不必給朕行這麼大的禮,朕瞧著你也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囡囡那樣乖巧可愛,朕也不忍對她如何,何況當初的事兒你們都是迫不得已,朕早就不再計較了。曲嵐,若是你有心,再有幾年等你淡忘了當初的事兒,朕再替你找一個終身可以倚靠的人,你看如何?”

曲嵐一聽,忙道:“不,我不想再嫁人了,皇上,”他作勢又要跪下,卻被小六子攔住了,隻得站著說,他的眼神極為懇切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絕望苦楚,“不瞞皇上,隻怕我這一輩子,再也難以找到能夠依靠終身的人了,而且當初的事兒也不可能淡忘,或許在皇上眼裏,那是一段不願回憶的過往,但是在我的心裏,那確實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是我與那個人共有的記憶。”

鳳悠然一歎,又是個死心眼的人,想必周琅青也又得日子要奮鬥了,不過她總覺得曲嵐此刻不過是心灰,又覺得他跟周琅青還是有未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樣的預感,不過此刻也不宜說破,她還是覺得靜觀其變的好。

剛要說話,忽而感覺喉間有腥甜的味道湧出,心口一沉,隻來得及用手捂住嘴巴,悶悶的一咳,不用看她都知道,就憑著手掌心此刻黏黏的感覺,必定又是上次那樣的血跡。

這些天都不曾有這種感覺,鳳悠然還以為不會再吐血了,沒想到今日冷不丁又吐了,但是這次胸腹之間灼燒的感覺好了許多,反應也不似前一次那樣大,所以她倒是淡定了許多。

小六子一見鳳悠然的樣子心裏也是一沉,默不作聲的拿了絹帕出來替她擦了手,又默不作聲的把絹帕收起來,鳳悠然淡淡道:“記得回去燒了,不要給人看見。”

“是,奴才知道。”小六子心裏難過,這都是第二次了,他瞧著心裏都難受,主子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每次殿下問主子身子好不好的時候,他心裏都特難過,偏偏還不能說實話,也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想到這裏,他都忍不住長長一聲歎息。

曲嵐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小六子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畢竟是在他麵前發生的,他微微皺眉,又仔細的瞧了瞧鳳悠然,忽而道:“皇上吐血了?”

鳳悠然一怔,下意識的去摸嘴角,以為還有血跡沒有擦幹淨,結果摸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看了曲嵐半晌,才恍悟道:“朕差點忘了你也精通醫術,可是你不用診脈就能看得出來麼?”

曲嵐微微一笑:“曲家精通的是下毒,而毒發之後最常見的征兆就是吐血,我看皇上臉色發青,眼白極其明顯,這些活脫脫就是吐血時的征兆,所以不必把脈就能知道。”

鳳悠然還未說話,小六子倒是直接道:“那就請曲公子瞧瞧主子吧!——主子,這是在宮外,也不是慕容公子診脈,主子還是讓曲公子瞧瞧吧!好不好的總得有個話啊,要不然奴才真的很擔心啊!”

鳳悠然沉吟不語,已經被曲嵐看破,她也不在乎曲嵐會說出去了,她隻是不想聽曲嵐診脈之後說的那些話,若自己真的中毒,而毒不可解的話,該怎麼辦呢?她現在擔心的不是會不會傳揚開來的問題,而是若毒不可解該怎麼辦的問題。

鳳悠然不說話,小六子幹著急也沒用。

曲嵐微微抿嘴,見小六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靜了一會兒,才道:“皇上,其實不必把脈我也能看得出皇上體內的毒素已然排出去了,皇上吐血隻是自身才調節而已,想來不用要什麼解藥也是無妨的。”

“曲公子你確定麼?那主子這樣還會持續多久呢?”小六子實在是擔心,又一次越了規矩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