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然微微眯眼瞧著地上丟著的三個暗衛,她還可以感覺到她們的氣息,證明這女子說的確實是真的,也不再管那暗衛,視線移在那女子身上,女子站在暗影裏,瞧不清楚她的麵容,殿中宮燈也隻留了兩盞,那女子進殿隻走了幾步就停下,也難怪鳳悠然瞧不見她的模樣。
“你既是光明正大來的,為何不讓朕瞧瞧你的樣貌,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現身了,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那女子輕聲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燈色所及之處,揚眉望著鳳悠然:“深夜到訪,實在是冒昧,可我眼見著你被蒙在鼓裏著實是不忍心,隻不過鳳悠然果然就跟傳說中的一樣,膽色過人臨危不亂,我當真是佩服!”
鳳悠然見麵前女子神采飛揚,眉宇之間貴氣逼人,舉手投足帶著皇室特有的風範,言談舉止也很是大氣得體,但字字句句分毫不讓,料定這女子身份不低,普天之下敢直呼她的性命的人也不是很多,此人定不是紫宣的人,微微蹙眉想了想,眸間迸出一股冷意:“你是西岐女帝沐娋汀?”
那女子哈哈一笑:“沒想到你不止膽色過人,眼力也是不錯的,怪不得魔教為了騙你,不惜下了血本,竟連教中秘器都請了出來。”
鳳悠然見她承認自己就是沐娋汀,心中積攢已久的邪火就湧了起來,可她還尚未失去理智,見沐娋汀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話中有話,而且沐娋汀若真是對她不利又怎會不傷及那幾個暗衛性命呢?況且她字字句句涉及鳳似弦和魔教之事,她又是西岐女帝,深夜到訪必定是有事要說,鳳悠然一念及此,便暫時壓下心中邪火,冷冷的看著沐娋汀:“朕不懂你的意思。”
沐娋汀又是一笑,絲毫不在乎自己身處險境,走到鳳悠然案前,拍拍那一摞卷宗:“如果我說的沒錯,這些應當全都是杜撰出來的,想必再是精細也禁不住你這樣的推敲,你心裏也清楚,四皇子的身世成謎,隻怕隻有孝先皇帝(鳳玄菱)知道了,你若是不找到知情的人,就算再這樣大海撈針,又不知會找到何年何月去!隻怕到了那時候,小似的性命當真不保了!”
鳳悠然眯眼冷哼道:“你以為朕信你的話?小似好好的在薷暮宮裏待著,隻要你離他遠遠兒的,他就能好好的活著!沐娋汀,說來說去你的目的都是朕,不必再利用小似了!”
沐娋汀聽了詫異半晌,忽而低眸一笑,笑了半晌,才低聲道:“你當真以為在你宮裏回來的那個人真的是四皇子麼?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呀?讓你這樣相信他,看來魔教秘器果然是不錯的呀,你心裏竟這樣維護他,不過還是我來得早些,否則你被魔教秘器攝取了心魂,隻怕就仍由人擺布了!”
鳳悠然蹙眉,沐娋汀的話裏麵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小似、魔教、西岐,可是這些信息又太過於雜亂,她根本沒辦法聯係到一起,隻是她的話,讓鳳悠然想起慕容緋喧當初在拔刀之後說的那一番話來,心中疑竇叢生,他們都看出了問題,她卻壓根沒有看出來,她隻要一想這個問題便會覺得心中煩亂,難道真的中了所謂的魔教秘器了麼?攝取心魂就任人擺布,沐娋汀的話像是在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