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後,鳳悠然就帶著鳳似弦去了慕容府,慕容緋喧卻因為冷朝琴的病複發了被冷初舞帶著去了冷府,所以去慕容府的就隻有鳳悠然與鳳似弦兩個人。
這是鳳悠然第二次看見受傷回來的慕容沛,也是第一次毫無遮掩的看見她的傷口,那些傷口有許多都愈合了,但是慕容沛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她的雙腿已廢,如今又被魔教中人傷成了這個樣子,已經完全算是個廢人了,那日被鳳似弦拖回來的時候還昏迷著,如今經了慕容緋喧和周潤清的手,她已然清醒過來了。
鳳悠然坐在外間瞧著周潤清給慕容沛把脈治傷,半晌卻微微搖頭歎氣,有傷在身的人都極其敏感,慕容沛當下便問道:“老祖宗,我的傷好不了了,是麼?”
周潤清蹙著眉心,抬眸瞧了鳳似弦一眼,才道:“腿傷確實是好不了了,但是你這是舊傷,也是無礙的,不過你身上這些傷都是皮肉之傷,養十天半月便能好,隻是你挫傷了頸骨,隻怕這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了,我隻能說我盡力,並不敢說一定就治得好或者治不好。”
“哦,這樣啊,”慕容沛輕輕一歎,臉上浮現些微笑意,“其實我自己早有預感,隻是表哥非要請您來試一試,既然如此我心裏也明白的,治得好或者治不好都沒有關係,我從前罪孽深重,這些隻怕都是報應。”
周潤清蹙眉一歎:“學醫的人不信命,在我眼裏,沒什麼罪孽不罪孽的說法,你也不是罪人,治不好你,我心裏也難過。不過你能看得開也算是好事,況且你此番受傷也是為了他,是不是?”周潤清一指鳳似弦,“我把四殿下給帶出來了,你有什麼話盡管說,把你心裏的話都告訴他,知道麼?”
慕容沛一愣,心想昨日聽說有人把離京的四殿下給劫回來了,原來是老祖宗啊,她起先不懂,現在才明白原來周潤清都是為了她,心潮起伏間看向了鳳似弦。
鳳似弦把周潤清方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雖說腿傷不是他的過錯,可慕容沛如今變成這樣多半是因為他,他心中極度內疚,抿嘴道:“......對不起。”
慕容沛忙道:“殿下不要這樣說,這些都是臣該做的!......也是臣甘願做的,殿下無須自責,更無須覺得對臣有什麼虧欠,當初臣對殿下都是些癡心妄想,臣自知配不上殿下,早已將那些心思拋卻了,如今隻要殿下平安就好。”
慕容沛這樣說,鳳似弦更覺得心中過意不去,抬眸看了慕容沛一眼,正巧看見她眼中情意綿綿,心口一酸,還是移開了視線。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周潤清卻耐不住性子了:“哎呀,你們倆有什麼話就說啊,難道當著我這個老太婆說不出口嗎?四殿下,沛兒是想問你,你心裏有沒有她,你喜歡不喜歡她,如果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周潤清的話衝口而出,慕容沛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就見鳳似弦詫異抬眸,看著周潤清愣了半晌,回過神來之後,看向慕容沛,這才低聲道:“你想問什麼,我在西岐的時候就知道了,其實你自己知道答案的,如果你一定要我親口說出來,那好,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心裏對你很是感激,我甚至可以犧牲任何東西來幫你,隻要你快樂,但是,我不能騙你,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誰也沒有必要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