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次來，單純就是為了北王的事麼？”夜裏，李陽單獨覲見鳳悠然說完政事之後，躊躇了一會兒，才問出了這句話。
鳳悠然微微一笑：“是啊，帶著君臨來北戎瞧瞧，那孩子也該長長見識了，這些天她若有空，會去聽你上朝的，你讓她也曆練曆練。至於水筠澄，這一兩年都不曾收到你的密信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子了，所以朕就來了。”
提起水筠澄，李陽也是一歎：“皇上一走便是這麼多年，北王的身子這幾年並不是很好，因為當年他的身子跟著秦娥吃了不少苦，後來又一心為了北戎日夜操勞更是沒個節製，又孕育了孩子，這幾年更是不好了，臣覺得，北王之所以還這樣強撐著，完全都是為了不悔殿下，再也沒有別的了。”
“不悔？”鳳悠然微微斂眉，不悔麼？他是不是覺得這一生發生的事情不該後悔，還是他不後悔？頓了一下，才續道，“對於他還不曾婚配就生了孩子，朝臣們沒有絲毫的異議麼？流言蜚語也沒有？”
李陽一歎：“皇上是知道的，從前那婚約北王就不曾廢除過，在朝臣們眼裏，他還是皇上的少君啊，很多人都以為不悔殿下是皇上的孩子，雖不懂其中緣由，但是也沒人敢去問，北王也從來沒有解釋過，大家就都這麼一廂情願的認為了，雖然事實上，殿下確實是皇上的孩子。”
鳳悠然點點頭，揮了揮手：“朕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陽便退出了屋子。
剩下鳳悠然獨自一人坐了一會兒，輕歎一聲站起來，剛要出去卻有人推門進來，她一怔：“緋喧？”
慕容緋喧站在門前，眸中盡是清淡笑意：“大晚上的，你又要出去？”
“嗯。要去見見他。”鳳悠然覺得沒有必要否認，也沒有必要隱瞞。
慕容緋喧因為她的坦白勾唇：“也是，你也習慣晚上冷不丁的去見人，白天的話人多眼雜隻怕不太好，氣氛也不好，是麼？”
鳳悠然低低一笑：“你倒是懂得我的心思！”
慕容緋喧往她手裏塞了一樣東西，才淺笑道：“我雖然不喜歡他，可我聽說了那孩子，聽說長的很是像你，那個人好歹也是那孩子的爹，我也不想他就這麼死了，這裏麵的藥是我特製的，可以治好他的身子，但是，他的心病你也要醫好才行啊！”
鳳悠然緊緊握著那藥瓶，眯眼笑道：“我知道！”
慕容緋喧便不再多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鳳悠然出門的時候，卻看見鳳君臨站在樓梯口，微微一愣，便低聲道：“君兒，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鳳君臨靜靜的望著她：“母皇，我見到那孩子了，方才我去了宮裏，偷偷見到那孩子了......那孩子長得真像母皇呀，比渝兒還要像，渝兒性子與母皇不像，可那孩子的性子大概是像那個人吧......母皇，那個人，我也見到了，就算他從前再怎樣，如今也不過是個瘦弱的男子罷了，若是有什麼恩怨不能解開，母皇，你還是要憐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