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如初熟的草莓,清心酸甜,相遇否似濃濃的果肉,入口醇香。
“你跑回來為什麼,你當我不知道是吧!好好在閩城待著,回來顯城為什麼,沈家是吧?好,就好好看著沈家慢慢償還欠我們家的債。我管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在幹什麼?”那本來陽光的輪廓染上了幾分陰霾,語氣何其霸道。
安檸握住了手中的鋼筆,白紙上的字戛然而止,卻依舊微微低下頷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奪門而出的“砰”一聲還是依舊沒能晃動她黛眉半分,一切與她無關的淡然處之,風輕雲淡的平靜。
六年前是那樣新奇回來,那樣黯然回去,六年後,送走最親的人,卻悄悄回來了,始終瞞不過眼光銳利的大哥。這個溫馨的小房子是安檸在幾天前買下來的,遠離集團,靠近大學城,在偌大的城市並不起眼的位置,交通便利,公共基礎措施良好,還是被大哥發現了。
握住顯城大學的簡冊,認真觀察著每一頁的簡介,似乎一絲不苟,眼神那樣無害和專注,眉頭時而緊擰,時而寬鬆,卻沒有半分喜怒哀樂的表情。最後蓋上了封麵,和網頁上差不多,沒有一絲新奇的內容,安檸徐徐走出房子,坐車到了顯城大學,看著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心中不勝莞爾。
顯城大學,建校20多年,一躍超過周圍的城市的名校,成為顯城高校教育的頂梁柱,每年輸送進名企的人才占到全校學生的40%,但是顯城大學卻比不上閩城的高校,和閩城高校相比隻能是二流學校,所以無怪乎安檸的哥哥知道安檸回來不合理。對於顯城大學,安檸縱使看了許多資料,可還是紙上得來終覺淺,不過不至於一片空白而已。靈之氣由內而生,簡單的襯衫加牛仔褲。她就是明許萱,安檸的好朋友。
看著安檸沒有預期的詫異的神情許萱明白幾分,看著一眾討論的同學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有事情先走了,改天我們再討論好了。
大家互相看看和氣笑著說:那好的,下次再討論了,許萱,那我們先走,回見。
許萱點點頭,一把拉著安檸到一邊,看著她清冷自如的神情微微淡笑著說:安檸,你哥哥說你回來顯城了我不太相信,沒想到在顯城大學遇見了你,果然玩地下道玩得入魔了。
安檸刷刷寫了幾個字遞給許萱:想回來自然回來了。
許萱臉上異常平靜:顯城有你的親人朋友還有那個人,所以你才回來。以前小姑牽絆著你,現在你無牽無掛了,也隨心所欲了。語氣直率明朗,不滿於責備洋溢在話裏。
安檸的臉上看不出浮動的表情,眉頭蹙緊一會,不過一會就一掃而光,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許萱瞥了眼也清楚了,滿是怒氣責備說:安檸,不管怎樣,你不該瞞著我們偷偷回來,你這麼堅持,死心眼,早晚害死你。
安檸平靜的眼神無懼對上許萱的眸子,許萱有種沒由來的挫敗感,她,三年前的堅持和三年後一模一樣。一頓顫然,不禁想剖開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成,恨自己沒有透視眼看出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無力感浸滿了心頭。
“安檸,即使忘記了一切,不要忘記你的歌聲。”許萱帶著失望和期待說著,之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