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能夠忘記,又怎能如此哀愁呢?
許萱她臉色黯淡,在茫然中臉頰褪去了往日緋紅的嬌嫩,良久的和日旭陽的溫和清雅漸漸消散,把手中的紙張歎息放進碎紙機,渾然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許萱深吸一口氣,搖搖頭。
安檸,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自己,我該怎麼做,能夠怎麼做,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愛護自己多一點呢?許萱心裏掐緊了那根敏感的絲線,她那張表麵雅致的美麗臉孔,深邃的眸子中隱含著看不懂的薄薄迷霧。
許萱出來的時候看見了正在打算出門的安檸,許萱想說什麼,可是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微微頷眉,她問道:“安檸,你想去哪裏,在103車行進了一批新車,你喜歡可以過去看一下,過兩天那輛MIN771型號車就到車行了。”
安檸她微微含笑說道:“我知道了,許萱。”
許萱看著安檸拿著畫板,她微微蹙眉,平和問著:“安檸,你是去畫畫嗎?”看著外麵的天氣挺好的,不過下午出去畫畫有些不太合適宜。
“許萱,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去畫黃昏。”安檸她夾含著一絲的微笑,隨之而來的就是看不懂的淡然,許萱看著安檸她也沒有多說。
“安大哥明天早上會回來。”許萱略微提了一句,安檸聽了之後隻是停頓幾秒,話也沒有多說,就離開了。
許萱的眼睛裏多了幾分的犀利,她不想安檸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尋求方法解決一切的麻煩。一切都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如果她不能夠找到根源,始終隻有幹著急的份,看著安檸遠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
安檸她開車到了郊外,夕陽倒映在清澈的河流中,殘陽鋪在微微蕩漾流動的河水中,安檸把畫架架在河邊,她輕輕抓起畫筆,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不過看著緩緩流淌的溪水,眼睛裏多了幾分光亮。輕輕滑動畫筆,在畫紙上雀躍著她眼底的環境,內裏的心情,她認真融入自己的境界,在旭日依舊帶著蕭瑟的寒風中,她的心沒有受到一絲的幹預,隻是,畫作完成的時候,她的心底又飄散出了一絲的遺憾和歎息。
總是差了什麼,是差了什麼。安檸看著眼前自然平靜的風景,她的心中散了幾分的失落,找不到一處棲息的地方。
六年前,她帶著新奇的心情和明樂在這裏尋找美麗的風景,明樂喜愛這裏的河水緩緩流淌的溫馨,她總是對著河水扯開了笑容,明樂喜歡躺在樹下的草地上,而安檸,她則是輕輕描繪眼前的風景,忽然有一個人闖入她的眼簾,讓她驚訝之餘失了魂,不知不覺中,她再看看自己的畫作,竟然多了一個人的背影,是她無意中的刻畫嗎?安檸回想著明樂無憂無慮清純的笑容,躺在草地上的愜意,自己那樣帶著歡樂的專注,他那樣突兀闖入自己的世界,自己帶著小鹿亂撞的心情,一絲絲的微笑,一絲絲的甜蜜,現在都成了什麼。安檸她那清澈的眸子中漸漸散去了往日的清冷,微微抬頭,一頓驚顫,似乎往日的風景重新浮現一樣,他,竟然會出現。安檸不知道該用何等的語言形容現在的不知所以的心情,他站在了橋上,雖然隻是短短幾米長的木堆砌的橋梁,和六年前來說,隻是橋多了幾分滄桑,他的臉上少了些稚嫩,多了點溫儒。
他像是披著黃昏的披風過來的,本來洋溢陽光的臉上,在黃昏的映照下更加美麗恍若染上幾分英氣,多了詩意中的英俊公子,風華瀲灩,優雅昳麗。他臉上的笑意看向安檸的時候驟然加深,黃昏的映照分外的柔和,如墨的眉目染上幾分皎皎如玉的笑容,可是隨之,多了幾分的酸意,把笑容漸漸消散,淡歸平靜。安檸她清秀的眉宇間隻是蠕蠕一動,淡淡如水,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一切都自然不過而已。
“安檸,你怎麼會在這?”沈染平他走了過來,對於安檸在這裏他也好奇,他獨自一人在這裏竟然會遇見安檸,這幾天,是第二次遇見她,這次,不是繁華的都市,不是琳琅滿目的商品,是愜意無限的郊外,他提著一個木製的小箱子,裏麵裝得是這裏出土的野生蜂蜜,隻是沒曾想會遇上寫生的安檸。安檸她也在忐忑不安中,夾含是一絲的甜蜜還是滿滿無法言說的苦澀,隻能自己暗自品嚐,才能夠得知裏麵的苦辣酸甜。
“我覺得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到這裏來寫生了,你怎麼會想到來這裏買蜂蜜了。”安檸看著他提著的特製小箱子,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允宏他突然跟我說他爺爺想喝蜂蜜,而且指定是這家的,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現在都快傍晚了,太陽都落山了。”沈染平他提了提心,努力讓自己平靜說道。
安檸想了想,她沉寂了一會,問道:“他沒有一起過來嗎?”
沈染平才覺得奇怪呢!他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的笑顏說道:“他說不想去找了,喊著找不到就回到了車裏。”
安檸她點點頭,沒有多說話,利允宏他去哪裏,安檸的想法並不多。轉眼間她的平靜淡然消散,他的出現是不是也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呢?安檸不由自主有些嘲諷自己的自私和癡傻,以為能夠扭轉命運的一切,不過是爾爾而已。安檸看著夕陽西墜下,黃昏舊日情,心中悵然多了幾分,她微微夾含一絲道不明的情緒說道:“嗯!太陽都下山了,我也該收拾走了。”
安檸開始收拾畫架,沈染平放下了蜂蜜,他在一旁幫忙,安檸雖然不想近距離接觸他,可是她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寒風蕭瑟著她的白暫柔和的芊芊玉手,沈染平他不經意觸碰到她,安檸她抹上一絲緋紅,可是隨之消散而過,好像一切都隻是假象而已,看不清的一絲假象,都是幻覺。安檸她的心無法隨自己所控製,她盡量避免近距離靠近沈染平,總害怕自己的偽裝會被戳破,所以小心翼翼武裝好自己,一點一滴的不經意的避開都有著矛盾的心情。沈染平感覺到了安檸刻意的疏遠,他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可是路是自己挑的,她,自己應該放手,放她自由,不是嗎?想到這裏,沈染平縱使難受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堆砌著微笑看著安檸,好像他也放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