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麵寒如冰,恭敬地說道:“陛下,那個女人本來就狡猾詭變,貪婪毒辣。屬下認為她這是推脫之辭,請陛下三思。有可能這是她企圖坐上後位的手段,請陛下明察!”
夜舒黎難得收起戲謔的樣子,沉聲說道:“你說的朕都明白,可是這件事還有諸多疑點,還需要察明。”
上邪斟酌著說道:“屬下認為,陛下可以靜觀其變,謀定後動。”
金雞破曉,殘月高懸。
一個尖細高亢的聲音破空響起:“早朝!起——”
兩旁的侍衛威武高大,手握矛戟,身披鐵甲,整齊地站在大道的兩旁。
夜舒黎一身玄色的龍袍,冷俊臉線,高挺的鼻梁,深寒的眼眸好似一口古井,幽暗難測。
上邪腰掛玄水寶刀,低頭威武地站在一側,保駕護航。
大臣們各懷心事,表麵比忠順的導盲犬還溫柔無害,齊齊跪下高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舒黎華麗清朗地說道:“起來吧,起來吧!”
太監總領小渣子拂塵一掃,尖細地吼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官太傅這次並沒有親自出馬,他低著頭,動了動皺巴巴的唇,生怕假牙一個不小心,又跑出來拜見龍顏。
他老謀深算的細眼,微微朝禦史大夫張大人一掃。
張大人頓時比手機信號還管用,直接出列啟奏道:“陛下,老臣有奏。”
夜舒黎眉稍一挑,他最厭煩的就是禦史台的爛筆杆子,什麼雞毛綠豆的小事兒,都可以被他們誇張地放大成天崩地裂的災難。
他斜斜地依靠在旁邊的龍椅扶手上:“有話快說,朕宮中的美人還等著朕,回去欣賞新曲呢。”
張大人臉如羅盤,唇薄如紙。他的聲音中有一絲蒼老的意思,但是很有力量:“一月之前,陛下帶回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聽說昨日此女子擾亂後花園,後宮大亂。臣等認為,此女子乃狐妖轉世,禍水投胎,致使我王德行有失。請陛下不要被妖孽迷惑,下令處死她!”
夜舒黎劍眉一皺,不悅地說道:“朕的江山,居然淪落到由一個女子來決定盛衰。秦大人此番言語,會不會有點兒聳人聽聞?”
他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什麼禍水妖孽,估計是這些老家夥想替自己後宮女兒出頭,擴大自己的家族勢力。
官太傅隨即上前,忠心耿耿地補充道:“皇上乃天下之主,一人之事關乎天下蒼生。還請陛下為蒼生的福澤考慮,誅殺妖孽,匡扶乾坤。”
眾位大人們都齊齊直接跪下,也不怕老膝蓋被冷硬的地磚磕碎。“請陛下誅殺妖孽,還我江山清明!”
夜舒黎冷哼一聲,“太傅,你的意思是朕是昏君,你們都是老眼昏花的奸佞之臣。女人而已,唱歌跳舞暖床,怎麼就直接危及到江山的興盛?”
大殿的上空頓時籠罩上了一層寒冷的肅殺之氣,誰能擔負起辱罵皇帝是昏君的罪責,除非你的腦袋想換個地方涼快涼快。
老奸巨猾的大人們都噤聲不語,頭縮地像一隻隻鵪鶉。
夜舒黎一錘定音道:“朕的家事,自有定奪。要是誰把朕的美人嚇跑了,就把自家的女眷全部送進宮,老的醜的刷馬桶,年輕漂亮的倒夜壺,連老娘都不許放過。”
眾位大臣都滿頭黑線,這個皇帝下的聖旨也太……惡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