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狀似瘋狂,毫無顧忌地抽打著跪著的宮女,憤恨地罵道:“賤人!本宮發誓,一定要把你抽筋拔骨,斷手斷腳,做成惡心醜陋的人彘。”
罵完惠妃依然不解恨,她麵朝未央宮的方向,瘋魔地一邊哭一邊笑,“妖女,皇上是愛我的……你得意不了多久,皇上隻愛我一個……哈哈……皇上來了……”
相比惠妃,賢妃就顯得沉靜安穩。
皇上自從身體恢複,就沒有在哪個娘娘的宮殿就寢過,這次也是第一次翻牌子。前幾天聽到尤芊襲的一番話語,她的心思應該不在皇上身上,隨知道,今天又是她得沾雨露。
賢妃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酸澀,她問過自己,是否在意皇帝身邊的女人,怎麼會不在意呢,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人,早就深入骨髓。賢妃緊緊地握著鴛鴦錦囊,兩行清淚無聲地劃過她清秀的臉龐。
終究,在皇上的心裏,自己還是不那麼重要的嗎?
終究,自己和一般皇宮香魂一樣,都是逃脫不了這樣的宿命嗎?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一定要再努力,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即使皇上的心是一塊兒冷硬的頑石,她也要用自己的愛把他給捂熱了。
乾隆殿裏,燭火高招,一圈圈的紅淚緩緩滴落下來,就像是上好的珊瑚掛件兒。夜舒黎又斜躺在錦被旁,輕拍著尤芊襲的背,看著她鴕鳥的樣子,嬉笑道:“喂!沒有人了,你出來吧。”
尤芊襲悄悄地轉過頭,烏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這下你滿意了?”
“馬馬虎虎吧,感覺像考了一個進士。”
“快點找到你的哥哥!”尤芊襲話題忽然轉到別的地方。
夜舒黎歡快的眼神閃過一絲暗淡,“朕也想這樣,可是這次出門,還是一無所獲。”
“你之前是撒謊就是為了這個?”尤芊襲立馬翻身坐起來。
“朕都這樣低三下四地給你解釋了,所以別哭喪著臉,醜死了。”夜舒黎說道。
尤芊襲被人嫌棄,臉上馬上掛不住了:“靠!那你今晚的目的是什麼?敢情我這塊兒擋箭牌用得還挺順手?”夜舒黎單指一屈,直接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笨蛋,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
尤芊襲吃痛,皺眉咬牙地捂著額頭:“你的腸子九九八十一彎,鬼知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夜舒黎雙臂抱頭,倒在床榻上,緩緩道:“這裏的一切都是哥哥的,後宮的女人都算是朕的嫂子。雖然那麼多綠頭牌擺在朕的麵前,眼花繚亂,你以為朕還有第二個選擇嗎?就你那樣兒,朕連湊合的心思都沒有。”
尤芊襲冷哼一聲,“臭乞丐還嫌飯餿!姑娘我寧願去外麵找一個鴨子,也不想和你這個自大狂呆一塊兒。”
夜舒黎這次可沒有迷糊,他敏感地懂得了“鴨子”是個什麼意思。
“你這個惡女人,居然把朕和那些低賤的人相提並論?”
尤芊襲這次經驗很足,拔腿就跑,她可剛剛體會了這個無賴的厲害。可是夜舒黎是誰啊,連個小女子都追不上,十幾年的功夫不是白練了嗎?
所以當尤芊襲全身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時,她悲哀地發現,自己被點穴了。這次她不再亂罵,安靜地像一尊木偶,隻有轉動的眼珠子表明,她還是活的。夜舒黎挨著他躺下來:“看來不用強,你還真乖不下來。”他伸出手指,慢慢地穿過她的發絲,挑起一股,輕輕地放在自己的鼻尖,著迷地嗅起來。尤芊襲扇動著秀氣的鼻翼,眼珠咕嚕嚕地轉動,樣子十分可愛。
“你有話要說嗎?”夜舒黎輕笑著問道。尤芊襲眨眨眼,殷切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隻見夜舒黎手指點在她兩根鎖骨的七分處,然後慢慢地移動上來,摩挲起她蝴蝶般精致的鎖骨。尤芊襲清了清嗓子,也詭笑道:“剛剛看到你的動作,我想起了家鄉一道很出名的菜。”
“洗耳恭聽。”夜舒黎手上的功夫卻不停。
尤芊襲皺著眉,煽情地說道:“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
夜舒黎頓了一下,細細琢磨,然後肯定道:“這個名字真不錯,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朕可以叫禦膳房試做一下。”
尤芊襲忍著笑,鎮定地說道:“材料倒是隨處可見,海帶和豬蹄。”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許笑!”夜舒黎暴喝,就知道這張小嘴吐不出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