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芊襲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樣,嘿嘿笑道:“你那位主子爺是屬於鐵匠鋪的鐵砧子,欠扁型的,收到我大逆不道的信,還會自個兒偷樂呢?”上邪眼角一抽搐,敢情主子還有這個喜好,難怪所有的娘娘,他都說無趣,直感歎自己哥哥命運苦悶。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尤芊襲,還是怎麼看都不順眼,隻好匆匆離開,打算去給她寄信去。“芊芊姐,你看這件裙子怎麼樣?”不遠的地方,阮安安又折返了回來。上邪見狀,連忙把信封暗自藏進了袖子,給尤芊襲使了一個眼色,就離開了。
“你身上這件兒就挺好,可是手上這套藕荷色的,也不錯。”尤芊襲敷衍道。阮安安提著裙子,挽著尤芊襲一起進門,喜滋滋地說道:“這件是送給姐姐你的,你的衣服都太素了,像我們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應該穿些明豔的顏色。”
尤芊襲看看自己的身上,為了不引人注意,出宮的時候,都是選的比較暗淡的衣服顏色,現在看來,卻是比較素。
鴦兒卻跑過來,皺著眉頭反對道:“我們穿這樣的衣服出門,太引人注意了,就像我們這樣的姑娘,一般的打扮,肯定會引起騷動的。還是換成男裝吧。”
尤芊襲覺得十分有理,把裙子還給阮安安,無奈地說道:“對啊,我們還是別太高調了,到時候惹出麻煩,上邪又要發牢騷了。他好不容易同意留下來,我就不要惹他生氣。”
阮安安立馬像秋霜掃過的枯草,耷拉著腦袋,悶悶地說道:“好吧,既然芊芊姐你這麼說,我也不好強求了,我和你們一起換男裝。”
尤芊襲滿意地點點頭,徑直走上梳妝台前,讓鴦兒重新給給她梳妝。
鴦兒興奮的站在她的身後,眉目彎彎,興奮地說道:“要說這個胭脂啊,還是桃花島的最好,那裏產的桃花做成的胭脂,用自來自然,香味兒還很持久,主要臉上會一直感覺潤潤的。我最喜歡了。”尤芊襲又不自覺,心想著這個時代,交通不似後世那麼發達,有個什麼稀罕貨物,一時半會兒都流行不起來。她驚喜地問道:”是嗎?以後有機會,我可得親自多買幾瓶,到時候你們都有份兒。”
阮安安本來也被鴦兒說的那種胭脂所吸引,可是可是鴦兒的臉上。明顯有一條醜陋的疤痕,她心中立馬疑惑,“她怎麼會不自卑呢?說我和芊芊姐是美女,到還正常,這個丫頭,怎麼臉皮那麼厚,自然也把自己當美女?”
“小姐,你昨晚一定沒有睡好,喝點我泡的花茶,可以解除疲乏的。”鴦兒笑地甜甜的,把玉白的茶杯遞給尤芊襲。
尤芊襲也微笑著接過,安安心心地喝了下去。阮安安看到這樣平和溫馨的畫麵,如果說鴦兒有鬼,那她做的其他事情都很正常,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她苦笑一笑,“應該是我想多了,也許是鴦兒從小就留下了疤痕,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眼色。所以愛美之心也沒有磨滅。”
“安安,你想什麼呢?都傻住了。”尤芊襲問道。
阮安安反應過來,勉強地笑道:“沒有什麼,隻是我忽然想起早上換下來的肚兜,忘記藏起來了,要是被木板臉看到就糗大了。芊芊姐,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一會兒過來,我們一起去街上買男裝。”尤芊襲說道。
“好,那我先走了啊。”安安開心地走了。
杏花島,一處成衣店,外麵飄著“王婆兒布莊”的紅色三角旗。
由於賣的是花樣繁多的女人衣服,所以整個鋪麵也漆得很是鮮豔,顯眼。光看那個門口直立著的七根柱子,就是分別漆成了紅、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顏色。
大門正中的一塊兒匾額倒是很樸素,黑底燙金的大字已經有些年頭,斑駁的漆麵已經掉了不少,露出了裏麵舊色的木頭,表明這家衣服店是家地地道道的的老字號。
這個時代的人大都不會作假,不會像後世,一瓶剛剛出爐的酒精勾兌酒,用老瓶子一裝,就敢在廣告上大肆吹噓是百年佳釀。古人的廣告大都是靠口口相傳,哪家的東西好,那是經過群眾雪亮的眼睛陶浪過的。
三個十多歲的少女,隨便打聽一番,就選著了這家成人店。她們相互拉拉扯扯地打笑,瘋瘋鬧鬧地相攜進去。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頭上包著火紅色的頭巾,身上穿著淡煙色的布裙,看到有生意上門,連忙出來迎接。相貌嘛,還算不錯,可以歸為清秀的良家婦女型的,隻是笑起來的時候,眼角處已經有溝壑一般的魚尾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