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板牙收起了自己的陰邪之心,連忙點頭應是。女人是重要,可是他也得要有命,有玩女人的資本。不然小姐發火起來,他可是血本無歸的買賣。兩人把預備好的麻袋拖過來,直接給兩人套上,一人扛一個,就把阮安安和尤芊襲甩在肩膀上,走出了暗室。尤芊襲很想哀嚎,這下完蛋了,皇帝沒有找到,連本帶利把自個兒也搭進去了,這個買賣虧大發了。如果被夜舒黎知道,絕對會笑掉大牙,這麼容易的陷阱,她就兩眼一閉,直接倒栽了進來,別人連基本的魚餌都沒有放。
她還記得鴦兒來的那天晚上,上邪已經很好心地警告過自己,讓她小心這個女人,阮安安也一直對她不友善。可是因為自己的任性,自以為是地認為憑借著後世的眼光和經驗,能夠掌握和處理一切。她可以好心,可以手軟,搭救一個被人販子欺負的女孩兒,可是當時最明智的做法,是給她錢銀離開。
鴦兒的樣子最多是一個初中生,卻這般的狡猾可恨,直接騙過了她的眼睛,現在後悔也太晚了,隻能寄希望於上邪他們,能盡快發現這件事兒,鼻子靈敏地嗅著她們的味道找上來。
客棧裏,上邪和秋紫陽簡直比遇到世界末日還驚慌,天塌地陷般的恐懼,慢慢迎上心頭。兩個女人就在屋裏呆了一晚,第二天居然莫名其妙失蹤了。
秋紫陽的木板臉,已經變成了鍋底臉,徹底的黑了。他和阮安安認識沒有多久,可是這個女孩子,從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起初他很厭煩,這個尾巴不僅變著花樣兒的吵著自己,還不消停地給他找了很多麻煩。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忽然習慣了這樣的吵鬧,習慣了她看自己時那種俏皮的樣子,習慣了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也習慣了她偶爾細心的小溫柔,或給自己遞上一個削好皮的蘋果,蘋果上還塗上了沒有味道的瀉藥。
他的心好像一直在冰天雪地裏,走過的路也都是深凍千丈的冰川。阮安安的出現,就是早上不正常的陽光,柔和卻很熾熱,照裂了他冰冷的外殼,硬生生地闖了進來。
“她絕對不能有事,我不允許!”他額頭的青筋凸起,眼睛裏都是憤怒的火光。
“紫陽你冷靜點兒,你這樣找不到她們,還會白白浪費很多時間。”上邪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她是逃婚出來的,她的父親在逼她……”秋紫陽望著上邪,焦急地說道。
“你醒醒吧!現在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嗎?你去看那邊,我找這邊,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上邪沉穩地說道。
秋紫陽青白的臉色依然沒有緩過色,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至少現在,沒有什麼比她們的安全更重要的了。秋紫陽呆呆地望著床幔上晃動的銅鉤,尋找父親的這條道路,很辛苦,很孤單,可是有了她的陪伴,日子也變得快樂了很多。上邪查探了一下門窗,房間外麵是二樓,還有一層淺淺的灰塵。他伸出三根手指,隨意地摸了一下外沿,指腹上塗上了灰色。
“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她們是不是出去玩了?”
秋紫陽聞言皺著眉,堅定地說道:“絕對不可能!”
每一天不管有多忙,阮安安起床的第一件事兒,都會去他的房間,或順走他的發帶,或者在洗漱的水裏放點其他料,反正變著法兒的搗亂。
而今天,這個小丫頭居然沒有來,這個太可疑了。
上邪看著他的臉色,思想上也有些鬆動:“我家小姐做事兒,有時候不按套路出招,既然你說安安小姐也有問題,那到底她們去了哪裏?”
秋紫陽摸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壺,清冷冰涼,打開蓋子聞了一下,居然還是昨天喝的:“她們應該半夜的時候,就不在房裏了。”
上半夜的時候,他還拿著佩劍去了下麵的小院,習慣性地練了一套劍法。回來的時候,還看到這個房間有燭火,還有阮安安誇張的大笑聲。
上邪心裏慌亂起來,尤芊襲的真實身份,他不便對秋紫陽透露,如果讓宮裏的主子知道了,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弄丟了。他還有何顏麵回去複命?再說皇上的消息近在咫尺,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兒,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了。